皇城里,就没有人不知道这第一酒楼的。
不仅是它菜色出了名,更出名的是,这酒楼独到的设计。
整个二楼里的厢房是走八卦来设计的,每个厢房之间成阴阳协调而立,如若没有店里内部的人员带路,客人上了这里,是走不出二楼的。
许多达官显贵,来谈事情,都会上这个酒楼来要上一间厢房,双方坐下来,慢慢相谈,而不必担心事情有败露的风险!
来到八号厢房后,掌柜的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设很简单,用屏风隔成了内外两间,外间就只有一张桌子四张凳子;而屏风内,至今为止,只有一人知晓里头是何摆设。
“属下水清见过主子。”
透过竹青的屏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
水清收起金算盘,恭敬的候在屏风正前方,略微垂着头,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消失过。
“宋家查得如何?”
“十日前,王行恭深夜去见了宋家当家,两人密谈半个时辰,属下失职,尚未查清此二人交谈密事,请主子责罚。”
室内寂静如尘。
水清清楚,这是主子并未怪罪于他,心中激感莫名又愧对。
是他没有把事情办好,王行恭那只老狐狸做事太谨慎,宋家又有暗室,他派去的人未免暴露,动作不敢太放肆了,才给了王行恭可趁之机。
水清接着说:“不过,属下倒得了另一个消息,再有五天,宋家要往皇宫送上一批大米,属下已让人将这批大米换上了次等大米。”
“主子,近年来蜀、川等地连受天灾,百姓流离失所。朝中贪官污吏糜风,皇上国库紧张。属下将这批大米送往蜀、川两地,暂应百姓之需,您看?”
“你做主。”
“是,属下告退!”
屏风内开了一个小窗,微风吹卷了薄纱,站在屏风前的女子摩擦着手中的玉箫,凝视着屏风上青竹的画像,柔美温婉的女子温柔的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薄幸弯了弯唇角,缓缓抬起手,将玉箫放在唇边,清凉尤美的乐声婉转动听,时而风刃逼人。
娘,您在耐心等几日,很快就轮到宋氏了,白家的东西找回来后,女儿便送王氏,宋氏代替女儿来陪娘亲……
一曲终了!
门外静静候着的人,才收敛心神,手中拿着紫色的帕子,笑面妖娆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许姑见过三小姐。”
手中玉箫玩转,背手负立,寒风吹卷衣角,涟漪了一室白芒,清冷无波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
“许姑,坐!”
头戴步摇的风韵女人没有客气,隔着一道屏风,正面坐在圆凳子上,柔声道,“三小姐交代下去的事情,许姑皆办妥了,只是……”
薄幸从轻纱中绕过屏风走到许氏对面坐下,“许姑有话,但说无妨。”
许媒婆如今已是半老徐娘,不说倾国绝色,仍是风韵妖娆,心思细腻敏锐,一张利嘴更是世间仅有。
她谋生数十载,识过之人数不胜数,外在和善内里歹毒,亦或是骨子里自行清高,极少有她许姑钦佩之人,可恰恰眼前就有一位。
无论是倾国绝色的容颜,还是心思聪颖,胆识过人的手段,这都让她觉得自行惭秽。
“三小姐,候夫人已然应了这门婚事,只不过……侯夫人也有个不情之请,想跟三小姐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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