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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沈约便去了医院,听医生说沈文君的烧退了,他喜出望外,急忙奔向了病房。

  “文君醒了吗?”

  秋月摇了摇头。

  “不是说烧已经退了,怎么人还没醒?”沈约皱起了眉,“你是怎么照顾的。”

  秋月委屈的道:“三小姐伤成了什么样子您也看到了,只是退了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就是醒了十天半月的怕也下不了床。”

  十天半个月?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文君。”沈约上前摇了她两下,秋月急忙拦住他道,“老爷这是做什么,想让三小姐伤的更重吗?”

  “今天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她醒过来。”沈约冷着脸,“耽误了督军府的婚事你担待不起。”

  “老爷何必跟我发脾气,如果大太太早点让医生给三小姐治疗,三小姐早就活蹦乱跳的了。”

  秋月现在一有机会就说大太太的不是,沈约心里本就恼恨她,听的多了,心里积攒的火气也就越多。

  “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那倒没有。”秋月将文君身上的被子盖好,“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晚差不多就能醒了。”

  “一会你去找医生跟他说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也要让三小姐尽快醒过来。”

  督军府让他两天后带文君上门,这事万万耽误不得。

  “我知道了。”秋月点点头,“既然要用好药,老爷再多留点医药费吧,您也知道,这西药是最贵的。”

  沈约瞪着眼睛,面露恼怒,半晌才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的,“用了什么药列个明细给我。”

  他这钱可不能花的稀里糊涂的。

  “您放心吧。”秋月接过钱,“老爷慢走,三小姐醒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沈约一走沈文君便睁开了眼睛,看向秋月道:“你过来替我,早上刚查过房短时间不会有医生过来,我很快就回来。”

  “您身上有伤能走动吗?”

  “放心吧!”沈文君点点头,“这件事办好了我们就出院,沈璧君那里也该有个了断了。”

  秋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文君道:“这是地址,您快去快回。”

  沈家。

  刘嬷嬷拿着五十个大洋塞到了夏玉手里道:“太太知道这次的事要委屈你了,所以特意让我多给你些钱,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也是怪可怜的。”

  “这么多钱都是给我的?”夏玉看上去十分吃惊,“刘嬷嬷,这……”

  “收下吧!”刘嬷嬷慈爱的拍拍她的手,“只要你替二小姐担下这次责罚,太太和二小姐都会感激你的,以后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是。”夏玉点点头,“只是我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这次秋容伤的挺重的,三小姐怕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万一她送我去警察署或者要让我偿命怎么办?”夏玉有些为难,“我毕竟只是一个丫鬟,而三小姐现在可是督军府的儿媳妇了。”

  “督军府的儿媳妇又怎样?”刘嬷嬷冷嗤,“三小姐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握在太太手里的一只蚂蚱,再蹦哒也蹦哒不出太太的手心。你放心吧,只要你帮了二小姐,太太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相反,你要是敢说什么对二小姐不利的话,也掂量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够不够硬。”

  “您放心吧刘嬷嬷,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把二小姐牵扯进来的。”夏玉急忙保证,“但您也要和太太说清楚,一定不要把我送去警察署。”

  “你放心,顶多也就让你受一点皮肉苦,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夏玉将钱塞进怀里,“多谢刘嬷嬷。”

  刘嬷嬷轻笑一声,扭着身子回去了。

  夏玉在原地站了一会,面色晦暗不明,过了会拿着钱袋子离开了沈家。

  这两天沈璧君由刘嬷嬷贴身照顾,她在府里的差事不多,便经常回家看她母亲。

  夏玉的母亲有很严重的咳血症,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只能用药物维持着,这些年夏玉攒的钱几乎全部用来给她母亲看病了。

  她们母女住在一个筒子小楼里,虽然阴暗潮湿,可租金便宜。

  夏玉刚一进门便见夏母正在擦桌子,她几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抹布将她按在凳子上道:“妈,您怎么起来了,快去床上躺着。”

  “妈没事。”夏母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前几天有个小丫头送来了几副药吗,妈吃了之后明显觉得身体好了很多,这两天也不怎么咳了。今天上午又有人过来送药了,还给妈把了脉,说是可以治我的病呢!”

  “那药您吃了?”夏玉拧眉,“我不是说不让您吃吗?”

  前几天突然有人过来给夏母送了几副药,说是能治她的病,夏玉不放心不让夏母吃,夏母却偷偷吃了。

  “我给大夫看了,说那药方子的确能缓解我的病情,我这才吃了。”夏母道,“吃完之后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而且上午那人过来把脉,没问病症便直接说了我的症状,说的十分相投。她说我这病应该有十年了,是过度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引起高烧不退造成的。发病时长期低热,一般出现在午后和傍晚,初时咳嗽胸痛,严重时会咳血,说的跟我的病症一模一样。”

  夏母叹了口气,“我这病的确十年了,当时带着你逃荒过来,路上饥寒交迫我又累又饿发起了高烧,当时也没钱治病,后来就得了这样的病。之前来看病的医生不少,可是能直接说出病的年限和病因的却不多,这人的确厉害。”

  “她长什么样子?”夏玉道,“和之前来送药的是一个人吗?”

  “人家带着口罩我没看清。”夏母摇摇头,“听声音是个女人,人家说跟你是朋友,让你回来了到楼下的饭馆找她。”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不管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治好她母亲的病,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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