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她的情况怎么样?她还有痊愈的可能性吗?”
乔若初看向韩云深,向来浅淡的目光里,竟带了一丝祈盼与哀求。
韩云深扶着她的肩,面色凝重。
“我向若茗的主治医生了解过,他说虽然有专业的团队为若茗治疗,但是她的情况很不稳定。”
“不稳定?”乔若初有些茫然的重复道。
她的目光落在了夏若茗被绑住的双手处,那纤细的手腕上横着数道伤疤,狰狞可怖。
“是。”韩云深点头,“她时而清醒时而发病,清醒时会自残,甚至自杀。所以他们逼不得已,只能绑着她.......”
乔若初的指甲插进了掌心,那些伤疤如跗骨之蛆,刻在她心底。
他接着道,“不过,治疗团队现在研究了一种新型治疗方案,希望会有些效果.....”
床上的夏若茗却突然停止了笑,紧紧盯着她。
乔若初心中一颤:“姐姐?”
夏若茗张开嘴,却只传出喉间嚓气的声音,口水顺着嘴角滑下去,沾湿了枕头。
乔若初抽出几张纸巾为她擦拭,倾身的瞬间,只听到她口中传出了破碎的两个字。
“阿...霆......”
乔若初瞬间僵住,周身的血液一点点变凉。
阿霆,盛霆之!
夏若茗却尖叫出声:“不!不要过来!”
她全身痉挛,在床上不断挣扎,被绑住的手脚被磨出痕迹。
“姐姐!”乔若初连忙按住她,防止她伤了自己。
韩云深也眼疾手快,将床头的毛巾揉成一团,塞进了夏若茗的嘴里,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夏若茗的反抗却是更加激烈。
泪从眼眶涌出,她的利齿不断撕咬着毛巾,像困兽一般挣扎。
“姐姐你别怕!有我在,别怕!”乔若初加重力度。
她转头冲着门口,厉声道:“医生!医生!”
很快医护人员赶来,为夏若茗注射了镇定剂。
乔若初看了一眼姐姐熟睡的面容,走出门,脸色惨白。
韩云深看着她布着血丝的眼,心疼道:“若初,别难受,若茗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就算只是为了你......”
乔若初扯了扯唇,想向他露出一个无恙的笑,嘴角却僵成直线。
喉间火辣辣的疼,她只得揪住自己衣领,用尽全力去呼吸。
走出医院,外面已是风雨交加。
倾盆大雨冲刷着整座城市,却洗涤不了那些肮脏与罪恶。
冷风灌入领口,她不由得一阵战栗。
六月的风,竟是彻骨的凉。
因她坚持要回自己租住的地方,韩云深不放心她的状态,便强制着带她来了咖啡厅。
柔和的小提琴声响在耳侧,乔若初闭着眼,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说话。
她遇到创伤时便习惯自愈,或是烈酒,或是沉默。
韩云深也不打搅她,只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外边的天色暗了下来,入夜已深。
乔若初睁开了眼,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
韩云深开着车送她回家,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
回到家,乔若初刚推开房门,眼皮便倏地一跳,隐隐生出不安。
她未开灯,闪电已经照亮了窗前站立的身影。
盛霆之?
乔若初平复的情绪再次掀起波澜,眼底蔓延出冷意。
男人转过身,周身凝固成冰,墨色的眸子如黑夜般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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