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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秦氏虽然强势惯了,却哪有机会亲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白了脸。

  本想着给那傻子讨个忠厚老实的丫头回来,时不时的还能摆起个当婆婆的架子,把人当软柿子捏一捏,谁曾想这是娶了个夜叉祖宗回来了呀,朱大壮那傻子又是个实心眼儿,日后不定被这婆娘治得死死的,到时候朱家的家好不好当就另说了,那家产恐怕也得分几份儿。

  “反了反了,你到底想作甚?”秦氏一跺脚,脸上的香粉“唰唰”地往下掉。

  苏晚晚撅着小嘴掸掸手,瞪着眼睛气定神闲地绕着灵堂逡巡一圈,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门口记账的管事旁边,一把抓过纸笔,才想起来压根不会写毛笔字。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把纸笔递到了管事面前去:“我不识字,你来写。”

  管事摸不着头脑,瞪着眼珠子呆呆的问:“不晓得大壮媳妇这是要写啥?”

  什么“大壮媳妇”,简直比苗小花还老土。

  苏晚晚作势就要去撕那管事的嘴,见管事的直接缩到桌子地下了,又满意地将人给拎出来,斩钉截铁地宣布道:“既然离婚你们都听不懂,那休夫肯定听过吧?”

  当场的叔伯本家们喷水的喷水,打嗝的打嗝,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还没见哪个女人吵着要“休夫”的。

  朱大壮还没弄清楚状况,傻愣愣地摸了摸后脑勺:“娘子你为啥要休我?是不是因为我把你衣服给扯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了苏晚晚的衣服,那一条一条的究竟是什么鬼?偶尔还能看见里头亵衣跟肉肉,这在那些个保守封建的村民眼睛里头,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可是对于苏晚晚来说没啥啊,一到夏天往海滩上那么一躺,还不是满眼的比基尼大长腿?就连“沟沟”都已经跟“事业”扯上关系了,不露一露的话还会被人笑话是飞机场。

  “看什么看?瞧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还什么都没露呢,就都目瞪口呆地说不了话了,我们那儿都这么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苏晚晚翻着大白眼,性感地将条形码撩了撩。

  朱大壮脸一白,赶忙闪过来将苏晚晚整个人挡了个严严实实的,又陪着笑脸儿道:“好娘子,咱不闹,俺以后不扯你衣裳了好不?”

  这傻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刚才那股子醋劲儿,分明就精得很啊?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让人气恼呢?

  苏晚晚可不想跟这傻子纠缠了,一把将他推出去,眼珠子一转想了一会儿道:“衣服扯坏了是小事,我之所以要休你呢,是因为……是因为,因为你不举。”

  不举?这算啥理由?

  朱大壮显然没明白“不举”是个啥意思,笑呵呵地挤到苏晚晚身边去:“俺劲儿可大了,现在就举给你看看。”

  现在?举?就在这儿?

  苏晚晚大跌眼镜,显然想歪了,直到被这傻大个儿抗在了肩膀上,才明白了此“举”非彼“举”,呵呵哒了一回,也算彻底服了这傻子的智商。

  “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羞不羞”?她挣扎着跳下来,一把扯过管事手里墨迹未干的休书扔在了朱大壮的头脸上,“这东西你收好,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朱大壮身肥体壮,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没了根,笨拙地朝灵堂中央的灵柩撞过去,饶是这棺材用的是楠木而制,还是被朱大壮的这一撞给撞塌了,“哐当”一声掀翻在地,里头盛装而卧的朱员外粽子一般“咕噜噜”地滚出来,惊地在座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正当大家伙儿怔忡之际,便听脸色惨白的茶水丫头“呀”地喊了一声道:“二奶奶不好啦,员外,员外他,正流血泪呢。”

  在那样一个封建闭塞的时代里,死人流泪通常都会被视为大不祥,更何况这死者淌下的,还是这些乡野村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血泪。

  适才的那些个好事者眼见这血泪不假,个个掩嘴捂鼻退避三舍,生怕沾上这等晦气上身。

  一个个指着苏晚晚议论道:“这婆娘也忒嚣张无状了,就连朱员外都瞧不下去,回魂显灵发话了。”

  秦氏一怔之后更拿这事当了令箭,一下子跪在朱员外尸体旁边嚎起来:“哎呀老爷呀,你可算替俺做主了呀,你活着的时候没享过福,去了还要受这种罪,就连一手养大的儿子也只知道护婆娘,俺真是替老爷您感到不值呀,这种恶婆娘,咱老朱家不要也罢。”

  朱大壮听罢这话羞愧地低下了头,看着一片狼藉的灵堂又去看苏晚晚与众人,终究捏紧了拳头道:“俺跟苗家姑娘的亲事是阿爹当年定下的,阿爹卧床这么多年也没跟俺说过什么话,俺不晓得咋做算尽孝,只能达成阿爹这唯一的心愿,苗家小娘子既过了门,就是俺朱大壮的人了,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苏晚晚一直以为这桩婚事是苗小花的嫂子跟那俩肥婆暗中捣的鬼,却不想早在很多年之前,人苗小花就已经是这豪门大家长内定的儿媳了。

  听秦氏的话音,是不想要这个媳妇儿了,不肯松口的是这猪大肠,眼看着娇滴滴的老婆就要到手了,傻子才肯撒手呢,如此一说的话,这傻子似乎不傻啊。

  “还不快把老爷抬起来”?秦氏见朱大壮态度坚决,气地唇色发白,杏目一睁,揪出衣襟上别着的绣帕当众一挥,气急败坏道,“一帮废物,俺养你们有何用?”

  家奴们迟疑着不敢上前,谁知道这死人流泪会惹上什么祸端呢。

  然而苏晚晚却不怕,刚进医学院的时候首先就要熟悉人体的各种器官与构造,这尸体也早就屡见不鲜了。

  见秦氏畏畏缩缩,心里更加怀疑,捏着嗓子挖苦道:“呀呀呀,这死人流泪,怕是有什么冤情吧,你说是不是呢,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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