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栽赃陷害吗?这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吗?不等苏晚晚解释,老妇人已经欺身上来,红口黄牙比那恶狼也善良不了多少,这就要咬上来。
“嘴下留人,我有话要说”,苏晚晚闭着眼睛,扯着朱大壮在身前挡了挡,见恶妇果然住口了,腆着脸皮笑了笑,从朱大壮肩膀处探出了半个头,“老婆婆,您看我又瘦又小的,嘴也就这么大,哪有这种本事啊。”
说着在朱大壮开了花的屁股上比划了一番,又囧着脸:“再说了,这男人多久没洗屁股了?就算我有那本事,也下不去嘴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妇人,见她只要往朱大壮身上看的时候,整张臭脸都是柔和的,就像妈妈看自己的时候差不多,苏晚晚不禁想,难道朱大壮是这丑妇的私生子?生下来养不起就给丢掉了,自己倒躲进了山里装神弄鬼地吓唬人?
妇人大概也闻到了一股怪味儿,竟相信了苏晚晚的话,指着朱大壮语气缓和几分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送他上山来?”
苏晚晚笃定了这妇人一定跟朱大壮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为保小命,连忙听了听胸脯道:“我,我是他娘子。”全然不顾自己已经写过休书的事。
“你这俊俏的小丫头,会是他娘子?”妇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的皱褶这就更深了。
老夫人摆明不信的,是嘛,是个人都不会信的嘛。
可是这一刻苏晚晚自己信,而且是深信不疑的哪一种,勾着朱大壮的脖子亲了又亲,特别认真地发誓道:“当然是真的哇,我有必要骗你吗?不信你问超人,我是不是他娘子?”
说着一个劲儿地朝朱大壮挤眼睛,朱大壮以为她眼睛疼,赶紧碰着她的脸吹了吹:“娘子你咋了?眼睛进了沙子么?”
“你哥傻子,你眼睛里才有沙子呢”,苏晚晚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更可怕的是,自己还非要人家承认自己是他的小娘子,扭头见老妇人又开始发功了,叶子一片片飞起来,连忙吻在了朱大壮的嘴唇上,含糊不清道,“快告诉她呀,我是不是你娘子?”
朱大壮可喜欢这种感觉了,软软的甜甜的,又好吃又漂亮。就像是幼时阿爹从外头给自己带的桃花糕。
辗转咬住了苏晚晚的香唇不肯放,口水都流到脖子里头了,乐呵呵地抱着苏晚晚直跺脚:“娘子,你,你好香。”
这傻子哪里傻?还懂得趁机吃人豆腐占便宜呢。
苏晚晚气得牙痒痒,奈何高手在侧呢,也不敢咬下去,这可是她的初吻呐,还打算留给校草师哥的。
老妇人这才相信了这两人之间令热无法理解的夫妻关系,点了点看似简单,实则极为危险的拐杖道:“既然几位远道而来,就在这里住上一晚吧,请随老身来。”
阳霸天这会儿活过来了,蹦跶着跟上来,围着妇人看了几眼问:“老人家,你真的不是鬼?”
老夫人冷笑一声,眼睛却瞥向了重新趴回牛车里的朱大壮,目光由暖转冷,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不是鬼,可是我能把人变成鬼。”
阳霸天被那眼神吓住了,连忙往苏晚晚身后躲,奈何苏晚晚也容他不得,狠狠地朝他一瞪,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块儿肉来。
“女人就是小心眼儿,不就落井下石过一回嘛。”
走过这片古老的山林已经是后半夜,远远地便看见一处旧址,就跟朱大壮当初在苗家说的一样,已经被烧成一片焦炭了。
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自从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苏晚晚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这里是朱大壮最后的归所,也是她唯一能落脚的地方,而这一刻,所有的憧憬与可能全都裂成了碎片,又化成了灰。
朱大壮趴在板车里,头却高高地抬起来,两眼闪着晶亮的光芒,似有珠光在浮动,用力地眨两下,不让那泪意落下来,伸手在眼睛上抹几抹,嘶哑道:“放心吧娘子,大壮会给你盖一座房子的。”
苏晚晚扭头看着坚定决然的朱大壮,突然生出一种畸形的归属感,她在想上天不愿千年万年地将自己从另一个时空拉过来,会不会就是为了成全她与朱大壮的缘分呢?这男人又傻又壮还没钱,真是哪儿哪儿都瞧不上,可是莫名地,怎么有些心疼了呢?
苏晚晚颓然地坐在板车上,坐在他身边,歪着头枕在他肩上,望着那一片焦土,笑着道:“我不要你给我盖房子。”
傻乎乎朱大壮这便当了真,湿润许久的眼眶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去在车板上用力地捶下去:“俺知道俺没本事,俺知道俺长得不如赵公子,俺知道俺配不上娘子的,娘子若是不喜欢大壮,现在就可以走,大壮不会拦你的。”
一连许多个“俺”,听上去多老土啊?这要是过去,苏晚晚一定会这么觉得的,可是走了这一路,居然觉得这一声又一声的“俺”才最纯,又最真。
苏晚晚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感受脸颊边的风,过来一会儿才勾起了嘴角道:“我不要你给我盖房子,我有手也有脚,我要跟你一起盖房子。”
这番话过来,那老妇人老态龙钟的眸子里突然起了变化,冷漠仇视的目光渐渐柔和,看向苏晚晚的神态也不似先前那般嫌弃了。
“这里山风凉,你们还是随老身进屋吧。”
苏晚晚与朱大壮面面相觑,心道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屋子啊?跟着老妇人转了几道弯,竟果真看到几间简陋的茅草屋。
正喜出望外,又听老妇人讪笑一声道:“我这儿只有两间房,你二人既是夫妻,住一间,这后生跟老身我住一间。”
阳霸天见识过这老妪的厉害,又见她长相奇丑,跟她睡一间与跟鬼睡一间能有什么区别呢?当即红了脸表示了反对意见,道:“嘿嘿,那个我不喜欢与睡一间房,能不能给安排个单间呀?”
不想老妇人答应得倒爽快,指了指一旁的狗窝道:“不想跟老身挤一间也可以,阿财前几日刚刚病死了,你可以在那里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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