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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紫檀香味从暗刻着麒麟纹的三足香炉中袅袅升起,一串白的几乎成为透明的烟雾在空中被不知从何处来刮的轻风一吹就轻快地往四周散去。

  房内,宽大的雕花床前处五步远的位置跪着一个人,脑袋低低垂着,身子带着那披在肩上的发不住微微颤抖。

  “说吧,你是从哪里来的。”嗓音微扬,并未刻意的加入几分狠意,而是带着自有的淡淡冷色,由床上懒散之人的口中而出。

  “院子、院子外来的。”跪着的人颤着音回道。

  “来做什么的。”

  “来、来玩的。”

  “呵呵,那怎么玩到本王的床上来了?”床上慵懒斜靠在架上的美男衣裳半挂在身上,右边肩头和胸口的位置直白白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只一眼就能将这裸露出来的皮肤看的清清楚楚。如夜幕一般的墨发倾洒在身子后方,嘴角处留着意味深长的笑。

  跪在地上的人衣衫同样不整,红色的肚兜带子因为她身子的抖动而挂在颈间处一晃一晃的,两只手紧紧捏着拳头藏在袖口里,口中结结巴巴道:“不不小心的。”

  “哦?不小心的?”美男直起了身子,双脚未穿鞋袜的踩在红色的地毯上,饶有意趣的倾过身子盯着那人,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暗淡了几缕光芒,“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小心的。”

  这魅惑极了的声音要不是因为上头的王爷有个战王的名声,郝合欢一定会以为自己到了倌楼里去,可她不止没有去了倌楼,而且还真的爬上了正在午睡的战王的床!鬼知道一个时辰以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分明记得一个时辰她还在自己那处睡觉的,为什么一个时辰后就被身前这个很是可怕的人给扔下床了啊!

  话说回来,前头的人问了话她也不能不回答。

  于是她在心里酝酿好说词,继续抖着身子,“可能、可能是腿脚不听使唤,乱了分寸。”

  尊贵无比的战王殿下本是想起身来一场居高临下的判决的,奈何双手才刚刚搭在软垫上又猛地收了回去,脸颊处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红色,径自强压着想要变了音的语气,“既是如此,那便留下这双腿吧。”

  云淡风轻的话语一出郝合欢立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即什么都顾不得的就磕下头去求饶道:“殿下饶命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求殿下明鉴!”她真的没有什么偷看美男身子的癖好啊!

  “聒噪。”战王殿下很是随意的评价了郝合欢此次行事的结果,随后有人走进了门内,且直直的朝着她的身子处走去。

  不能就这样死了!虽然战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她是个好相与的人!

  郝合欢一瞬间就想到了对策,速度直腰起身看到战王的方位,随即一个劲步上前顺利地将坐在床边的战王殿下给扑到了床上去,在来人把刀架在她脖子前率先拔了头上银簪死死抵在战王殿下尊贵无比的喉咙上。

  她本就不喜繁杂装扮,这银簪一抽,发髻顿时散了大半,柔顺的墨色长发直泻而下。

  清丽双眸看到来人的怒容也不觉着害怕,只开口喝道:“出去!”

  清风手上用了力,那处白皙柔嫩的脖子轻易的见了血,锐利双眸紧盯着郝合欢,他有把握在这个大胆的人动手前先杀了她。

  关乎于性命攸关的事情郝合欢从来不敢玩笑,手上也随之用了力,怀里美男的脖子上很快有血点似珍珠一般地冒了出来,与郝合欢脖子上的血迹相差无几。

  郝合欢握着银簪的手心已经溢出了一层热汗逐渐的有了黏腻之感,可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眼睛一眨不眨地就盯着清风,似乎是只要清风有一丝动作她就会先解决了在她簪下的人。

  她在等着清风的答案,不料听到的是被自己挟制的人话,“你先出去。”

  郝合欢满目诧异的看向这个离自己很近的人。

  双眸漆黑犹如黑龙逆鳞,唇色红艳犹如脖颈那处血液的绽放,面色白皙如玉,明明是个打战骁勇的战王,这般慕烟瞧着却像是个常年窝在府上安生养着的闲人,当真是古怪。

  清风听话的收回手中长刀,并未多等直接退了出去。

  对于自己主子的能耐他比谁都来的清楚,这个不知死活的姑娘,便就等着死吧。

  等听到房门关启,战王殿下的嘴角霍的露出几分嗜血的味道,“本王本想放过你的,既是不愿留腿,那就留命吧。”

  郝合欢私以为这个战王殿下并不是外头传言的凶残暴躁心中已经是松了几分,没曾想下一刻就听到如此骇人的言语,刚准备抓紧手中的银簪护住身子却是为时已晚,身子经历一番翻转后整个人就轻易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美男如画,还是那种娇艳的画,整个人都散出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这味道不是形容他很厉害的词,而是真的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清清淡淡又浓浓郁郁,明明是清雅的又能分出几抹娇丽,她一时被迷在这奇怪的味道里不能自拔。

  直到有某种东西抵上身子的时候郝合欢突然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在美男靠下来的时候连忙侧了脑袋,慌张又飞快地道:“殿下你中的是情欢散,可解可解。”

  战王一顿,又扯着唇瓣爽利地笑起来,明明那身躯已经是滚烫到彻底了,可当那手指摸上来的时候竟是如冰寒冷,殷红唇瓣一开一合中吐出话来,“你懂?”

  “小女子不才曾经跟随神医李宏帤学过那么一两年,是以懂得些许岐黄之术。”郝合欢为了保全自己这条小命慌忙道,而讲完这话统不过只用了一息的时间,足以可见为了这条小命她能做到极致。

  这个战王阴晴不定,最主要的是眸中的神色总是晦暗不明,她根本就分不清他的眼睛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无论怎样,这战王是叫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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