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霖剥螃蟹的技能还是和沈镜月学的。
沈镜月爱吃螃蟹,也擅长剥螃蟹,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在橙黄的螃蟹壳上敲来敲去时,就像一幅画一样。
宋其霖的视线都离不开这幅画。
后来他学会了,从那之后就没再让沈镜月自己动过手。
因为他想把那副画藏起来自己一个人看。
可惜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宋其霖把剥好的螃蟹放到南南面前,起身往厕所走去。
宋其霖刚从隔间出来,就看到靠在洗手台旁边的原珺。
宋其霖走了过去,和他并排靠着。
“有烟吗?”宋其霖问。
原珺拿出烟盒递给宋其霖,宋其霖抽了根出来,刚想点上,突然想起南南,动作顿了顿,直接把没点的烟叼在了嘴里。
“沈镜月就是当年那个人吧。”原珺语气十分笃定。
宋其霖没有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所以,你们这是打算重新开始?”原珺问。
宋其霖摇了摇头,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
原珺是看过沈镜月离开后宋其霖颓废模样的。
他,宋其霖还有唐洛乙年纪差不多大,从贵族幼儿园到贵族高中都在一个学校。
高中毕业之后他和唐洛乙都出国留学,只有宋其霖留在国内。
大学毕业之后唐洛乙还留在国外,他直接回国,当时宋其霖刚刚被分手,每天宅在沈镜月的出租屋里喝酒,天天都是醉醺醺的。
宋其霖从小都是精致自持的,所以那是原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宋其霖那样颓废。
可见爱的多深,伤的多深。
一个月之后,出租屋到期,宋其霖才从里面出来,不过也像变了个人一样,彻底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
其他人都以为,宋其霖是在商场的历练中变得沉稳,冷硬,不苟言笑。
只有见识过那一个月的原珺知道,蜕变早就已经开始了。
原珺从回忆里出来,叹了口气。
“你心里有数就行。”拉开门离开。
宋其霖还靠在洗手台边,越想心里越烦躁。
有数?
有屁的数!
他把烟一扔,往外走。
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倚在门边上的小身影。
“你有什么事?”宋其霖主动问,他早就发现了,这小孩有些多智近妖。
“你刚才在烦什么?”南南走到他身边。
“与你无关。”宋其霖冷冷地说。
“你可以抱我坐在洗手台上吗?”南南指了指脖子,“仰着头说话脖子好疼。”
宋其霖愣了愣,弯腰把他抱了上去。
小孩儿身体软软的,还透着一股奶香,柔软的卷发扫在他的脸颊上,有点痒,但意外地并不讨厌。
“与我妈妈有关,对吗?”南南说。
宋其霖没说话。
“对吗?”南南又问了一遍。
宋其霖偏头看向他,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南南反手撑着洗手台,歪着小脑袋,可爱极了。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他说。
宋其霖嗤笑一声,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伸手揉乱了南南的卷毛,说:“小孩子别想这么大,小心长不高。”
然后转身往外走。
南南愣愣地看着他,小声嘀咕道:“怪不得能互相看对眼,连说的话都一样。”
“喂!你不抱我我怎么下去。”他大声说。
宋其霖回头看他:“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自己想办法下来。”
南南:“……”
很好。
这个蠢爸爸可以团吧团吧,C位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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