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老三是做地下生意的,很多都拿不到明面上来。所以在这里,没有人情,认的全都是物。
那船老大还没有看清范毅晴手里的船票却听见了凶神恶煞追来的一群黑衣打手的叫骂声,做这行的,其他能力没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反应却是至关重要。他当机立断直接丢下范毅晴发动马达走了。
溅起的海浪直接拍在了范毅晴的脸上,她伸着手,手里的船票无助的落下,头发上腥咸的海水滴在嘴里,如眼泪般苦涩。
黑衣打手将范毅晴摁在地上,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干瘦老者,高高在上地附身看着地上跪着的范毅晴,一双眼睛鹰一般,阴狠愤怒,随即抬手就是两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范毅晴被打的双颊红肿,嘴角溢出了血丝,她倔强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老者,眼中的恨,浓烈的如这夜空下的海。
老者不为所动,弯腰一把捏住范毅晴的下巴,声音微微沙哑,竟透着几分怜悯,“我说过,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平白吃这么多苦头!”
“呸!”范毅晴狠狠地啐了一口。
黑衣人不怒反笑,“你和你那个贱人母亲一样,就是欠收拾!”
“不准提她,我不准你提她!”范毅晴如愤怒的豹,从地上弹起来朝着黑衣人扑去,却直接被身老者一脚踹在了地上,疼的瑟缩着身体,困兽般哀鸣。
“带回去!”老者转身离开,范毅晴被两个打手拎着胳膊拖行几十米扔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
车子穿过黑暗,行走在等红酒路的大道上,目的地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半山别墅,A城人口中的富人区。
“呦,瞧瞧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啧啧,我以为你有多大的通天本事能逃的无影无踪,这不还是乖乖回来了吗?你和你那个贱人母亲一样,都是贪慕虚荣的浪荡货!”
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染着殷红指甲的手指撩起头发,姿态绝艳无比。
天使脸孔恶魔之心,范毅晴觉得这话形容陈佳琪再合适不过。
范毅晴死死咬着嘴唇,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囚禁了她整整二十年了,荣华富贵吗?哼,是屈辱卑贱还差不多。
范毅晴被囚禁在了地下室,这黑暗和潮湿的地方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反而每每将自己沉入黑暗之中,才会觉得安全,觉得自己真是存在着,而不是陈家厌恶憎恨却又不肯放她自由的垃圾。
她叫范毅晴,不是垃圾,从来都不是。
A城陈家,是整个建筑设计界的翘首。这大片的城区建筑,有一半出自陈老之手,不过,陈老已经封笔十年,再无作品问世。
在这个行业,更新换代的太快,所谓人走茶凉,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陈老的六十寿辰并没有如想象般的人声鼎沸,这多少让陈老心有悲戚。
如果那个人不是卑贱下人生出的孽种,凭着那人的才情,陈家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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