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最讨厌的,就是白英的这番论调。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女子本不如男”,什么“贤妻良母就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然而,抛开这些带着歧视的论调,半夏体会到的,是白英身为师兄,对她这个师妹的关心。
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她还是容忍了白英对她的念叨,由着他去碎碎念了。
转身关上门,半夏没有在意刚才白英说的话,只是淡然的问了一句:“大师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太医院不忙么?”
“我不来,你岂不是要造反了?”白英瞪着半夏,怒着质问,“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此烫手的山芋,多少人避之不及,你倒好,主动揽下了,是不要命了么?”
“我不懂大师兄在说什么?”半夏故作不解。
一边进屋,她一边招呼:“大师兄不进来坐坐么?”
白英听了,很是生气,怒道:“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今日来,就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答应贤妃娘娘的请托,去替宣王殿下调理身子?你难道不知道,宣王殿下的身体,根本就调理不好么?”
“我知道。”半夏语气平淡的回答。
“你知道还答应?你是傻么?”
白英听了,差点没被气死,忍不住又是一番说教。
“你真以为你能通过那个只有半条命的宣王殿下,查到当年事件的点滴线索?”
“还是你觉得,策划了当年那场阴谋的人,都是愚蠢至极的,能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查到所有的真相?”
冷了语气,白英无情道:“我告诉你,你是在做梦!最终的结果就是你什么都查不到,只会赔了自己的性命!”
半夏不甘心自己为国尽忠的父亲背上“通敌叛国”的虚假罪名,还被不明真相的世人所唾弃,受尽骂名。
她忍不住反驳:“连师兄都说了,当年的事情是一场阴谋,我为什么不能去查明所有的真相,替父亲伸冤?”
白英却反问她:“那你告诉我,那些曾经为夏将军喊过冤的人,现在都在何处?”
半夏眸色一暗,瞬间陷入了沉默。
半响之后,才缓缓开口:“他们都……死了。”
“人家身居高位的人都死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白衣,能干嘛?”白英如此质问,还道,“难道你想让师父他老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么?”
“可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半夏咬着牙,重申道。
“我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白英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结果你还是要去查?”
半夏只道:“我不能让父亲一生的忠良之名,因为歹人的污蔑就此脏了,被世人误解。”
“我不管你了,随你的便,你要找死是你的事!”
白英气得拂袖而去。
临走之前,撂下狠话:“若是你出事的话,不要指望我能救你,到时候,我只会跟你撇清关系,说不认识你,还有,千万不要牵连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起你这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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