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把弟弟当至亲,毫不迟疑就喝了。
虽然抢救及时,但从此她的身体一落千丈,全靠金贵药材吊着命。
最让她绝望的是父母的选择,他们不仅没有责怪弟弟,还助他夺得了家主之位。
而她则被父母送至国外学习,直至穿越也没能踏进苏家半步。
她理解,他们这样做不仅保全了最珍爱的儿子,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权力。
可她不接受,她也是父母的孩子,一样渴望着他们的疼爱和怜惜。
再者生而为人,谁不渴望被公平对待?
所以穿越对她并不全是坏事。
至少远离了带给她苦难煎熬的亲人,也获得了新生。
哪怕丑点胖点,至少是健康的。
“别乱想,我能治好你。”棠筱雅定定地说道。
楚逸泽苦涩一笑:“我生来就是累赘,奶奶走后再没人疼我,也许我早该死了,还落个清净!”
他的状态让棠筱雅很担忧,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精气神儿。
精气神儿没了,那再好的医生也没法救。
“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可好?”
棠筱雅觉得自己冲动了。
但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又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
人活着要有信念,不仅楚逸泽需要,她也想给自己找一个寄托。
上辈子她远离尘世,潜心研究医术,现在回想,除了医术,竟再没有意见能让她牵挂的事情。
今生她想换个活法,让生命鲜活起来。
楚逸泽一怔,父母都靠不住,他能相信她吗?
他的迟疑只持续了一秒,接下来就沉沦在她晶黑清澈的眼神里,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从今以后,她是他唯一要用命保护的人。
哪怕她是虚情假意,他也认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人生本一片黑暗,唯有她这一点光明。
棠筱雅拍拍他的肩:“咱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娃,你不许丢下我。”
“好。”
楚逸泽郑重地点点头。
哪怕苟延残喘,他也死皮赖脸活着。
棠筱雅满意地笑了,然后再度掀开楚逸泽的被子。
因为感情有了变化,楚逸泽更加窘迫:“我自己收拾。”
喜欢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别动,你现在是我的,我说了算。”棠筱雅的回答很霸气,却像一股暖流,熨帖着悲凉受伤的心。
条件太简陋,棠筱雅只能用帕子擦掉伤口上的脏污,后续治疗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
此时屋子里已经很暖和。
棠筱雅从衣橱里找出澡豆,衣服和毛巾,洗脸盆、洗脚盆和澡盆也一应俱全。
她有点洁癖,要是不爱干净,她一天都忍不了,相守一生白头偕老都是鬼话。
“你躺过来点。”
棠筱雅往洗脸盆里舀了些热水,又往里兑凉水,确定水温合适才蹲到床头帮他洗头。
这是她第一次干伺候人的活儿,动作难免笨拙,不是扯到他的头发,就是把水溅得到处都是,还失手把他脖子挠了一道血痕。
不过从始至终,楚逸泽的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
他只希望她的动作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十二岁就到兵营里,刚去军营从小兵做起,那时候边疆还很和平,他负责边关巡逻,盘查来往货物,维持边关秩序,每天跟各种人打交道,身上大伤小伤不断,都一直是自己夜里慢慢舔舐伤口。
后来一直做到最后的将军,整整十二年,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周到地照顾。
洗完头发还得擦身,不过楚逸泽只让棠筱雅擦了后背,剩下的坚持自己来。
为了不让小雅觉得他轻浮,他特意缩进被子里,可这样就需要棠筱雅提着被子,防止被子压到伤口。
唔…更别扭了。
棠筱雅很想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躲在被子里撅着小腹擦反而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因为他一耸一耸的,跟某种和谐运动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好污…
棠筱雅甩甩头,赶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赶了出去。
可脸还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擦完一遍,盆里的水很浑浊。
棠筱雅给换了一盆水,让他继续擦。
楚逸泽幽怨地看了棠筱雅一眼:“我有个好兄弟,明天我让他来帮我可以吗?”
“你太难闻了,我睡不着。”棠筱雅据实说道。
她觉得只让他擦一下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她非得把他按澡盆里洗去。
楚逸泽只能拧了帕子继续擦,还比上次认真多了。
虽然擦的过程有点尴尬,但比被媳妇儿嫌弃强多了,再说尴尬的也不是他一个。
有媳妇儿陪着脸红呢。
好不容易挨到楚逸泽弄完,棠筱雅立即端着脏水出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屋外,冷风刺骨。
棠筱雅被冻得一个激灵,倒了水就急忙钻进了屋子。
进屋的瞬间她赶紧背过身,因为楚逸泽掀了被子,正打算穿裤子。
更重要的是因为裤子放在床头柜上,他侧身去拿,所以不该看的地方被一览无余。
这会儿她脑子里全是那黑乎乎的一团。
好像尺寸还可以,应该达到中等偏上的水平了吧。
“那个…外面冷。”
棠筱雅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她真不是有心回来占他便宜的,不过她某些想法真的挺猥琐。
唉,混到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也不容易。
楚逸泽很纠结,说没关系吧,好像他很愿意给她看一样,怕她觉得他不要脸,说有事吧,夫妻俩发生更亲密的事都正常,看一下算啥?
还是啥都不说了,赶紧把裤子穿上。
不然把媳妇儿臊死了,以后谁心疼他?
把衣服穿好,楚逸泽才说道:“我穿好了,你也洗洗,早点睡。”
总觉得这话有点暧昧。
棠筱雅也想洗澡,可楚逸泽屋里没有单独的洗漱间,要她怎么洗?
反正她没有洗澡让人参观的爱好!
楚逸泽看出她的顾虑,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对着墙壁,你还不放心,就把床帐放下来。”
人家很坦荡,棠筱雅觉得自己再放床帐就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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