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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素心里“咯噔”一声,没等她作出反应,楚弘照就开口了:“宁相,这个使不得!景王好歹是皇亲国戚,身上留不得伤疤……”

  宁子漠不以为意,“这烙铁映在隐秘的地方,他还能给别人看了不成?”

  “可万一被别人知道……”

  宁子漠瞥了他一眼,神情比冰还冷,“新来的?”

  楚弘照吓得腿脚哆嗦,冷汗直冒,“回宁相,前、前些日子刚上任……”

  “这个位置不适合你。”他说这话时风轻云淡,轻易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去留,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烙铁,火光映在他的瞳孔中只余下冷漠。

  楚弘照呆若木鸡,“宁、宁相……”

  “嗯?”他从鼻子里轻轻哼出这声,“还要等我叫人送你走吗?”

  楚弘照脸色发白,还想说什么。齐秉往他跟前一站,冷冽的目光足以让他死上一万次。他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离开。

  宁子漠的命令无法违抗,无论是谁。谭素一直都明白,这个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

  他取了最红的一块烙铁,拿起来吹一吹,火花四溅,热气都扑到了脸上。他满意地笑了起来,如花一般美艳的面孔,却是毒如蛇蝎……

  李珏愤怒地喘着气,散乱的头发下露出她干裂出血的唇,吐出苍白无力的四个字:“宁子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宁子漠觉得好笑,往他面前走了几步,“王爷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景王吗?什么都要跟我作对,什么都要跟我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烙铁被砸进火炉,扑腾起一片火花。宁子漠想起以前的事,背过身去,声音平稳而有力,“我宁子漠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谁敢动摇我的地位,我必然会让他付出代价。我最恨的也是你们这种整天满口大仁大义的人,嘴上说着绝不同流合污,暗地里处处与我作对,真的就能保卫国家?呵,一群蠢人。看看你现在的下场,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你斗得过谁?”

  宁子漠彻底与他撕破了脸皮,也不顾在场这么多人,痛痛快快地都说出来,“都城本就该由我宁子漠做主,你好好地做你的王爷不就行了吗?非要做我的敌人。看看这些年你身边的人,不是卖主求荣,就是死于非命,你拿什么跟我斗?”

  “李珏,你让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我就是要让你含冤而死,让你有口不能言。”宁子漠一拂衣袖,冷笑了起来,浑然天成的狠冽由内而外,逼得人不敢直视,“你当年让我吃的亏,定当十倍百倍地让你还回来。”

  李珏死死地盯着他,发出阵阵冷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罪有应得?哈哈……”宁子漠张开双手,嘲讽他,“可你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李珏咬着牙,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他不屑地勾着唇,凤眼狭长,“口口声声说着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天下哪一天是太平的?官官相护,民不聊生,朝廷官员贪,地方官员也贪,你们这些高枕无忧的人知道多少?你整天咬着我不放,将我当祸害恨不得处之,可除了我一个宁子漠,天下就当真没有贪官了吗!”

  谭素大吃一惊,竟会觉得他说的在理。其实有没有贪官,根源从来就不在于谁贪、贪多少,而是在于当政者如何治理,这才应该是根节。

  李珏定定地看着宁子漠,沙哑着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呵呵,说起来你我也斗了五年之久,彼此都了解透彻,没有什么好遮掩。”他拿了烙铁,又开始拨弄,煤炭烧得“噼啪”作响,铁头通红,“我在朝中这么多年,虽拥有权势,都不过是皇上所给。说到实权,远远没有你手中的兵权好用……”

  李珏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能如此风轻云淡。

  宁子漠拨弄着烙铁,烧得通红,“只要你把江振兵权交出来,对我没了威胁,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你出去后还是景王,通敌叛国的文书就只是一张废纸,你还能够东山再起,从新开始,和我继续斗。”

  “交出了兵权,我还有活路吗?”李珏嗤笑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讽刺他的痴心妄想。

  “要么交出兵权,要么死,这两个结果都我能够接受。”宁子漠拿出烙铁,用力吹红,吹了一下又一下,火花一直扑簌往下掉。

  谭素的眉毛凝在一起,未曾松过一下,她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一思考就摩挲着衣袖,这一次却是拧在了一起,越拧越紧,指尖都拧得泛白了。

  李珏从来都不怕这些刑罚,不管是藤鞭还是棍棒,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忍下去。如今烙铁当前,他还能笑着讽刺宁子漠:“你在我身上下再多功夫,不过是白费心机,就算是死,我的兵权也在忠臣手上,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呵,好个贤王忠臣。”宁子漠虽然在笑,却是明显被惹怒了。他抓住李珏的衣襟,毫不犹豫地扯开,露出他养尊处优的身体,在注视中逐渐僵硬。

  他拿起烙铁,寻思着印在什么地方,笑着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就像盯着砧板上的鱼,“王爷好歹也是千金之躯,不找个合适的地方,可配不上王爷的身份……”

  李珏浑身都气得发抖,从未有过的羞辱之感袭上心头,铁链被绷得发直,“宁子漠!”

  “相爷!”谭素突然出声,声音大得几乎压过了李珏的声音。

  宁子漠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她的脸上又挂上了讨好的媚笑,“相爷,这种事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让谭素来吧。”

  “你要亲手来?”宁子漠有些意外。

  她上前两步,接过他手中的烙铁,笑眯眯地看着李珏,“这么好的机会,谭素一点也不想放过……”

  谭素也没等他同意,直接拿起了烙铁,眼睛都不眨地印在他心口处。

  李珏闷哼了一声,浑身痉挛,皮肉发出“哧哧”声,散发出焦肉的气味。谭素几乎要呕吐出来,强行逼迫自己冷静,可终究忍不下去。

  烙铁拿下来,胸口已是血肉模糊一片。李珏满头大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反反复复惦念着她的名字,“谭素……”

  谭素心里一痛,再也忍不住,猛地干呕了起来。她掐住自己的喉咙,只觉天旋地转,她连忙背过身去,“相爷,我、我吐吐就好了,我还能继续……”

  宁子漠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竟是难得的有了笑意,“素素,你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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