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四房宅院之中。
陆天成把玩着精致的茶具,惬意地品着茶水。
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子径直闯了进来,来势匆匆,带起的劲风将茶几上的杯盏都掀翻了。
“爹!”
年轻男子生得唇红齿白,颇为秀气,正是陆天成最钟爱的儿子陆少铭。
陆天成手忙脚乱地将杯盏稳住,一边将其重新摆放整齐,一边训斥道:“这么大人了,做事情还毛毛躁躁,没个正形!”
“四郡会武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抓紧点修炼,跑到这里来作甚?”
陆少铭一脸兴奋地道:“爹,听说你今晚要在醉香楼设宴,还邀请了头牌歌妓易兰小姐作陪,是不是真的?”
“没错,我今晚要在醉香楼宴请西郊茶山的账房主簿许寿年……”
陆天成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指使陆兴到三房去抓什么丫鬟,害得他被陆羽一剑割掉了脑袋,我哪里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拉拢一个小小的账房主簿!”
陆少铭也不争辩,惦着一张笑脸。
“爹,那你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你去做什么?”
“嘿,我听说那易兰小姐歌舞双绝,早就想去见识一番了,只是这段时间忙着修炼,一直没去成……”
“你……”
陆天成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用手对着儿子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爹,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下回自己去!”
陆天成长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也罢!这四房的家业,迟早是要交给你的,这些事情带你去见识一下也无妨……不过你要记住,男女之事浅尝辄止即可,一定不能过分沉迷其中!否则必定会耽误了修炼!”
陆少铭高兴得眉飞色舞。
“谢谢爹!我记住了!”
这时,老管家陆双林走了进来。
“老爷,醉香楼那边都安排妥当了……还有如意坊李掌柜、庆州城张员外也联系上了,他们可都是三房重要客商,现在也答应跟我们见面谈了,会面的时间定在了明天跟后天。”
“好!”
陆天成心中畅快,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
随后放下茶杯,嘴角泛起冷笑。
“臭小子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只要我们将三房外面的这些枝枝叶叶全部扫除掉,三房终究还是死路一条!”
顿了顿,又问道:“那小子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老管家答道:“自从那天从津口回来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
“窦长河也没有回来么?”
“没有……那天出门的时候,是窦长河用黑龙号送他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想来这二人在路上产生了隔阂也说不定……”
“不管他们隔阂不隔阂,总之那小子没有在津口弄到聚灵丹,是吧?”
“这肯定不会有!在外地采购聚灵丹,是需要官府引信的,在津口谁会帮他开具引信?”
陆天成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那就好,没有聚灵丹,就这么几天时间,那小子再厉害又能提升多少!”
“老爷说的极是!”
陆少铭听着这两人一问一答,心中很是不耐烦。
“爹,不过就是一个陆羽而已,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我早就打听过了,那小子现在只有肉身境五重的修为而已,比他原来都不如!之所以能够打赢窦长河,一来是仗着飞虹剑的锋利,二来是因为窦长河一直有伤在身,才被他拣了便宜!”
陆少铭说着,越发感觉心中忿忿不平。
“那把飞虹剑,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虽然是他死鬼老爹留下的,但也属于我们整个陆家,应该由陆家之中实力最强的人掌控才是!”
“四郡会武上,若是让我遇上了他,我必定夺下飞虹剑为我所用,否则岂不辱没了此等神兵利器?”
陆天成看着豪气冲天的儿子,心中既欣慰,又有几分担忧。
“口气倒是不小,希望你真的有那个本事才好!”
“哼,爹,你就等着瞧吧!这次四郡会武,我至少给你拿个甲榜回来!”
“呵呵!你要是能拿个甲榜回来,以后定安城各大青楼的姑娘任你挑选,我再也不管你了!”
“爹,你可要说话算话!”
……
父子两人聊着聊着,不一会儿就又变成了陆天成对儿子单方面说教。
陆少铭不耐烦得直摇手。
“行了行了……爹,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去醉香楼啊?”
陆天成看了看天色,站起了身。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父子二人信步出了门。
陆天成志得意满在前,陆少铭兴高采烈在后。
两人从下人手中接过马绳。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正要打马出发。
突然,老管家陆双林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老……老爷,大……大事不好了!”
可怜老管家一把年纪,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慌什么!有什么事喘匀了慢慢说!”陆天成训斥道。
“刚刚……许寿年那边传来消息说,今晚不去赴宴了。”
“不去了?”陆天成诧异道,“为什么不去?”
“不知道……原因他没说,就说了三个字:不去了……”
陆天成咬牙切齿:“好你个许寿年,诚心玩我是吧!一个小小的账房主簿,竟敢拿我来开涮,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老爷……还有如意坊李掌柜、庆州城张员外,也派人来说没时间,取消了跟您的会面……”
“没时间?”
陆天成只觉胸中一股怒气上涌。
“怎么会这么巧!两个人同时没时间?是谁在背后捣鬼!”
陆天成强压下胸中怒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陆双林满嘴苦涩,脸色跟死了亲爹一样难看。
“还有……湖州那边的客商跟我们取消了订单,改为跟三房那边合作了……”
陆天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湖州客商的订单,可是四房最重要的生意,是整个四房的命脉。
他们怎么会突然跑去跟三房合作?
就那半死不活的三房,有什么资本去跟湖州客商合作?
陆天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咬着牙,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有吗?”
老管家吞吞吐吐了半天。
“还有……就是三房那边又要召集管事开会了,据说这次是窦长河倡议的……”
陆天成只觉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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