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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棠盯着那匹料子没有吭声。

  这匹布剩下的哪里是余料,都能给他们家一人做一身衣裳了。

  玉娘子既然是锦绣楼出来的行家,万万没有需要用一匹布来准备两个荷包的道理。

  秦玉棠垂着手,没有接。

  玉娘子便笑了笑,便将布往秦大满怀里塞。

  “哎呀,别压坏了我的纸。”秦大满并不能理解这一匹布的意义,只是惦记着怀里的纸,登时便低呼了一声。

  玉娘子愣了愣,蓦地沉下脸来:“不识好歹!”

  说完,她又扭头去看秦玉棠:“你有何顾虑?直说便是,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幅憋屈模样来。”

  秦玉棠立刻敛神站好,不解地问:“您为何准备了这么一匹布?”

  “多少人都恨不得从我这儿多占些便宜,你倒好,竟害怕占我的便宜?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再给你布置陷阱?”玉娘子哭笑不得。

  秦玉棠连连摆手:“做个荷包而已,便是些碎布头也是可以的,您这架势实在让我想不通。”

  玉娘子勾着唇角看了她半晌,突然叹了口气,“怕是不跟你说明白,你是不敢接这匹布了,就当是我的私心吧。我看你手上也是有本事的,将来兴许你会选择锦绣楼,我如今就算是给你做个人情。你家里有人要去念书了吧?瞧瞧你们爷俩穿的这叫什么衣裳,也不怕让人笑话。”

  秦玉棠毫不羞恼地站在原地任凭玉娘子打量,她的衣裳上是有几个补丁,却一直洗的干干净净,加上她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倒也不让人觉得落魄。

  玉娘子看了她一会儿,便叹息着摇头:“纵然你们并不在乎,可来日他读书做学问总要是往上走的,你们日子也总得往好里过不是吗?”

  “我们自然会把日子过好,可这并不是娘子您如此厚待我们的理由。”秦玉棠冲着玉娘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起身告辞,“娘子既然不愿说,我与爹爹自然不好相问。我家中还有些布料,可以为娘子做一个荷包出来,娘子这布便不必给了。”

  看着秦玉棠起身就走,当真没有一丝留恋的模样,玉娘子倒是急了起来。

  她连忙拦住两人,含笑嗔道:“怎么就这么着急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不是?这匹布说起来还是我从锦绣楼中带出来的料子,论理,我自然是舍不得给你们的。可知府家的小姐就看中了这块料子,说什么天青色的荷包让人心情好,拿了三两银子来求两个荷包,我也不能拒绝不是?可我手里现在还堆着一个急活,城南张员外家的女儿要出嫁,请我来绣嫁衣。我总不能因为知府女儿就耽误了张小姐的喜事不是?我本是打算这几日熬夜赶出知府千金的荷包,可熬了两夜绣出来的总是不能满意,可巧你就送上了门。这可不是老天给我行的便宜?”

  “那也用不着您给这么多的布啊。”秦玉棠咂舌。

  “你这个孩子,做事儿怎么非得问个清楚明白?”玉娘子脸上带了三分恼意,“这块布我左右是做不好的,不如就全给你省的在我眼前碍事,我又不缺这么块料子。何况,我请你娘绣荷包并没有付工钱的打算,说不好还是得返工的。那知府家的小姐可不像是张小姐,毛病多着呢,我烦得很。你快些带着这匹布离开我这万福升也好让我眼前清净清净。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棠。”秦玉棠连忙回答。

  玉娘子将她的名字反复咀嚼,眉眼温柔地笑了开来:“这倒是个好名字,你不必太过挂心,我与你有缘,自然愿意帮衬你一把。我只希望,纵然你最终与锦绣楼无缘,也能够记住今日我与你的一番交谈。纵然这个世道艰难,可你仍要相信,你生来这世上走一遭,不仅仅是为了要嫁人生子。”

  秦玉棠愣了片刻,终是没有推辞,接过了那匹布。

  秦大满瞧了瞧秦玉棠又瞧了瞧玉娘子,终是将纸张和布匹换了过来,由他抱着布匹,领着秦玉棠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秦大满沉默了许多。

  走到了茶馆门口,秦大满将布匹和秦玉棠留在原地,自己转头又去了镇里。

  一盏茶的功夫,秦大满手里就提的满当当地回来了。

  秦玉棠唬了一跳,连忙迎了上去:“爹你这是不打算过了?”

  “割了两斤猪肉而已,怎么就不过了?”秦大满板着脸看了她一眼,将东西都放在了牛车上,又将秦玉棠抱了上去,便沉默着将车赶回了牛家铺。

  路上碰上了家里老大秦大壮,秦大满也没有看见似的赶车越了过去。

  到了家门口,齐苒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还没开口就变了脸色:“你这是要不过了吗?”

  秦大满一下子回了神,冲着齐苒挠了挠头,笑道:“你怎么跟棠丫头说的话一样,我们这次才用了不到一百文钱。”

  秦大满一边说着一边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知白。”

  秦知白不慌不忙地出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爹。”

  秦知白笑吟吟地应了将纸笔放在了他怀中:“好好念书。”

  秦知白点头,又去看秦玉棠。

  秦玉棠正费力地扶着车板子,作势就要从牛车上往下跳。

  “阿棠。”秦知白连忙将纸笔放在一旁,伸手去接她。

  秦玉棠立马冲着他呲了呲牙:“我自己能行。”

  秦知白绷着脸伸着手,直到将秦玉棠安安稳稳地接了下来,他才转身抱起纸笔进了院子。

  齐苒含笑地收回看向秦知白的目光,扭头问秦大满:“那你这是发了什么疯,买回来这么多东西?我可不信你只花了不到一百文。就说那摞纸便不止一百文。”

  “娘,那纸店掌柜只收了我们五十文。”秦玉棠生怕她爹解释不明白,便连忙搂住了齐苒的胳膊,笑眯眯地解释了起来。

  秦玉棠说完了纸的事情,又说起那万福升的女掌柜赠了一匹布只求两个荷包的事情。

  齐苒听完,却没有秦玉棠想象中的开心,反倒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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