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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文姜婚事在即,阮明玉死亡的消息被封锁的很快,听到阮明玉的上吊自尽的消息,文姜皱着眉,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快步去了柴房。

  文姜到的时候阮明玉已经被放了下来,她横躺在污浊的地上,身上那件穿了许久的月华色雪缎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她的双眼瞪得极大,面目狰狞,完全看不出生前那温柔秀丽的模样。

  文姜正要凑近去看,文伯砚就拦住了她,“你婚事在即,不宜碰这些污浊。”

  文姜半敛眼睫,多可怜啊,一个女人的心一生都在一个男人身上,日后却换来一句污浊。

  “女儿明白,只是阮姨娘死的太过蹊跷,父亲还是许人查看一番。”

  文伯砚一挥衣袖,面无表情,“并无不妥,杀死亲子她自知罪无可恕,夜里上吊自尽情有可原。”

  文姜抬眸看着文伯砚的脸,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是想就此结束,不管阮明玉有无冤屈。那那个孩子的事,文伯砚是当真不知晓吗?

  阮明玉被抬了出去,盖上白布前,文姜隔着三两步的距离,快速扫过她的尸首。

  上吊死亡的人,脖子上的勒痕是由脖子最上处往下颚的方向,而阮明玉脖子上的勒痕却在中间与肩齐平,显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两手的指甲也断了好几个,死前因痛苦挣扎了许久。

  一时间蓦然无语,文姜再次打破了这份沉寂,“父亲,母亲呢?”

  文伯砚皱着眉,不在意地说道:“你母亲这几天忙着张罗你的婚事,这个时间已经午睡下了,这种小事就别叨扰你母亲。”

  “那女儿告退,父亲也保重身子要紧。”

  文伯砚应了一声,文姜行礼告退。

  “小姐,这不是回文清院的路。”绿衣小声地提醒。

  “嗯,去母亲那。你先回文清院,我想吃绿豆汤,我跟母亲请过安就回去。”

  绿衣顺从地点点头,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文伯砚和文夫人杨瑜并不住在一个主屋,杨瑜住在青荷院里,也是后宅除了主屋最大的庭院。青荷院如它的名字,布置的清雅高贵,并不奢华。

  文姜到的时候,文夫人就已经醒了,她正端坐在梨花木椅上抱着文琰念书,五岁的文琰乖巧地坐在文夫人膝上,奶里奶气地跟着诵读。

  “文姜见过母亲。”

  “起来吧。”

  文琰闻声扭动着小身子抬起头,“二姐姐!”

  文姜勾了勾嘴角温柔的笑了笑,“琰儿真乖,今天读了什么呀?”

  “母亲教了弟子规!”文琰从文夫人身上下来,跑到文姜跟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文姜弯腰将他抱起,一边逗他,“那琰儿会背吗?”文夫人笑着在一旁看着她们,一边提醒文姜小心些。

  “会!”文琰点点小脑袋,奶里奶气地开始背着弟子规。

  “琰儿真厉害,姐姐奖励你一个礼物,你去姐姐的院子里,保证琰儿会喜欢。”文姜仿佛是不经意地提起。

  文琰一脸惊喜,咧开了个大大的笑容,“真的吗?姐姐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过去!”

  文姜把他放在了地上,文琰就迈开步子跑去门对着房里的几个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好好看着三少爷,母亲这里有我。”

  几名侍女匆匆行了礼就跟了上去,坐在梨花木椅上的文夫人笑容淡了,容色淡淡地端着茶水。“阿姜把人都支出去,是想跟为娘说什么?”

  文姜目光紧紧地看着她,幽幽道:“阮姨娘昨天夜里没了。”

  文夫人愣了愣,随即道:“这样啊,我会帮她安排好后事的。”

  文夫人喝了一口茶水。

  文夫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重地放下茶盏,声音有些冷,“阿姜莫不是怀疑为娘?”

  “五石散并不是禁药,长期食用会令人神魂颠倒,尤其是阮明玉心中有鬼的人。母亲几月前突然让小少爷抱回垂柳院,还说为了方便照顾孩子特地在垂柳院隔出个小厨房,而厨房里的一名打扫伙计正是母亲的人,你叫女儿如何不怀疑?”文姜现在文夫人的跟前,没了往日的顺从端庄。

  文夫人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才道:“五石散是我下的,她乱了文家的血脉,那个孩子就留不得。”

  “那为何母亲要杀阮氏!”

  “她不是我杀的!”文夫人提高了声音,胸膛剧烈起伏,平静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你今天这般质问,为娘既是高兴又是心冷。高兴的是你机智聪慧通晓内宅之事,你出嫁娘也就放心了,心冷的是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却来质问为娘。”

  文姜缓缓蹲下身,眼中含泪,紧紧地握住文夫人膝上的手,“娘,所有东西都那么明明白白的摆在我眼前,女儿是不得不相信。”

  “只是娘,仇恨,杀人,费尽心思为了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我不想娘亲活得那么辛苦,别让这双手为了个不值得的人沾染血腥。”文姜将文夫人的那双白皙的手举起,让文夫人好好看清。

  文夫人微红着眼,默然道:“你以为我愿意变成这样?我出身高门,嫁给你爹的时候才十六,那时我亦如少女般满心欢喜。后来看着你爹一房又一房的抬着姨娘,先帝送的,河清王送的,总是说无法拒绝。可是到了后来,连一个敷衍的解释都不肯在施舍给我了。”

  文夫人猛地一把拉起文姜,恨恨道:“你以为你爹房里的人都是良善之辈?阮姨娘就是个好的?她们争宠,我可以当做看不见,她们满心算计在我身前耀武扬威,我也可以忍耐,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碰我的孩子!”

  “那是我第一个孩子啊!落胎的时候都快成型了,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做个好人,都是她们逼我的!”文夫人满脸是泪,有些痴狂了,发髻凌乱。

  文姜双手扶着文夫人的肩,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柴房的痕迹我会找人全部都抹去,望娘好自珍重。”

  文夫人呆呆的并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文姜看了好一会才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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