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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谁是詹岳

  沈瑶玥的房里满是血腥之气,婉儿在她身旁,用热水擦拭着她苍白泛青的脸,还边擦着自己不断落下的泪。

  沈瑶玥蜷卧在烙炕的大床上,身下的青素褥子被鲜血湮透了太半,地上也有她被詹岳抱进房时的斑斑血线,从房门一路延续到床边。

  那道义和殿上的圣旨,不断在她梦中的脑门里鸣响着:

  将沈氏打入冷宫好生照料,待产子后,再予以定夺。

  该死的圣旨,沈瑶玥豪气的转身,连领旨都懒,只差没骂皇帝:你去死吧!

  「妳敢抗旨…妳这水性杨花的贱人…快领旨…」

  沈瑶玥不顾一切的冲出那些疯狂追杀她的人,皇上、太皇太后、甄太妃…殿上那堆人的脸,竟全部交迭互错的纠缠着她而来,场面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詹岳…詹岳你在哪里?为何你会和我前世的指导教授,长得如此的相像?连那死板的个性都十分的雷同啊?该不会是教授跟她一道穿越到了古国了?

  沈瑶玥抛开那群人,跑进一团大雪纷飞的雪雾之中找他,想知道他究竟是谁?她一直在迷雾中跑不出来。

  沈瑶玥陷入昏迷,但她房里满室的太监和宫女,却连个太医都没有。

  这些宫人与其说是来服侍沈瑶玥,其实是皇帝加派来监视他们的,个个扳着面孔的站立于四角。

  连自车轿上抱进沈瑶玥的詹岳,都被杨公公给讉了出去。

  詹岳步出那道门之前,回头深深的又注视了沈瑶玥一眼,冷峻的眼中,闪出一道肃杀的锋芒,狠厉的剜过杨公公,才阔步离开。

  杨公公被他瞪得全身死死的打了一道冷颤,不安的拉拉脖子上的衣领。

  沈瑶玥整个人正在和死神拔河,赤裸的身子躲在单薄的棉被下,坦露的香肩冷得不断的发抖,却得不到半点的医治。

  婉儿鼻酸的又频频拭泪,主子大概活不了今朝了,皇上怎能这么的狠心,居然放任着她这样的死去?他不想要孩子,但也不能连大人都见死不救吧?

  婉儿忍着受罚的恐惧,忽然又往杨公公脚边忽隆跪去:"杨公公,求求您,只让太医来看沈美人一眼就好,求求您大发慈悲,不然让太医院的助手来也成。"

  "死奴婢,滚开,谁准妳那脏手碰我的?"杨公公向婉儿的肚子狠狠的跩了一脚,婉儿身子痛得曲成弓型,抱着肚子干恶。

  "啧,不知尊卑贵贱的东西,居然敢碰我?告诉妳,没有太医就是没有太医,妳主子肚子里的野种,早就是该去除的东西,还让他苟活至今,要心满意足啦,真是不知感恩的狗东西。"

  婉儿不死心,又爬了起来继续求道:"好,我们主子不要孩子了,那请您救救我们家主子,救大人就好。"

  "唉~妳这奴才还真是皮很厚耶,不怕打的啊?这皇上又没说要传太医过来,妳叫我是要怎么作主啊?"

  救大人,这后宫一大票的大小主位巨头,都等着要把沈美人给灭了,他杨公公又不是疯了,救了她的主子,是想要他去得罪哪一宫的主位蛤?

  他背地里,早就跟那些恨得咬牙眼红的娘娘们,里外通应好,这次就是不能再让沈瑶玥这秽物东西,再活着离开冷宫,再夜夜玷污圣上的龙体。

  "公公,皇上明明就要您见机行事,顾好沈美人不让她…"

  "住嘴──死ㄚ头──"杨公公手中热呼呼的茶,烦透的向婉儿身上泼去,婉儿嚎叫了一声,疼得向后缩起身子。

  "这沈美人竟敢对圣上出言不逊,早就是死罪连连,哪里还来见机行事,皇上没有立即杀了沈瑶玥,已经是皇恩浩荡啦!妳那主子,都被折腾成这样,怎么命还那么硬,我若是她,不如自我了断,还来得省事。"

  婉儿从地上坐好后,抚着烫伤的手臂,仍不死心的叩头求他,一点退却的意思都没有。

  "我还真是服了妳这索命鬼,来啊,赐沈美人一盅养生补气汤,别说我这人铁石心肠。"

  婉儿楞在原地,这人流血不止,要补气养生汤到底有何用?

  "詹岳…你是谁?"恍惚中,沈瑶玥呢呢喃喃叫出的那个名字,在房间回荡。

  杨公公凛凛的眼神,向床上扫去,婉儿心慌的连忙咳嗽,掩盖住那危险的呓语。

  但疑心病重的杨公公,还是瞇起了原本小到不能再小的眼,欺近床边:"詹岳?她刚刚喊的人…是谁?"

  杨公公俨然的问话,婉儿被问得脸色剎时转白,哑口无措,才吱唔的说:"小姐…她没叫谁啊!"

  "妳这死ㄚ头,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妳当我耳背吗?竟然敢在我面前说谎。"啪啪的八掌连翻无情的打在婉儿稚嫩的小脸上,响得沈瑶玥都不得不被迫从昏迷中惊醒。

  她以手肘抵着身体缓缓爬起,目光急遽一缩的睭着又在对婉儿施暴的杨公公。

  这个死胖子欺负她们两个孤苦的女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想拿他开刀,还真是把她沈瑶玥当成病猫?

  "杨公公是吃了火药了吗?到底在那儿炸什么毛?老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婢女出气?"沈瑶玥使出全身的气力斥喝,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转向了她。

  "呵!妳居然还醒得了?"杨公公觉得这沈瑶玥还真的是九命怪猫,一副她没死成,真是令人扼腕。

  "放开婉儿。"沈瑶玥严肃不已的命令,杀气已在她眼中慢慢的凝聚。

  杨公公肥短有力的手一放,娇小的婉儿应声跌坐于地面上,头在地上叩了好大一声。

  肥腻的脸上又带出那习惯性狠辣的神情,瞇起眼问道:"沈美人醒来正好,说,谁是詹岳?"

  这颗猪头不但无情、残酷、冷血,还仗势欺人,最重要的是,对她毫无用处,要怎么处置才好?沈瑶玥只在脑中考虑短短不过零点五秒,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詹.岳?"沈瑶玥刻意缓慢的说出那个名字,婉儿畏怯的看着主子,心脏悬在喉头,紧张的几乎都快要蹦出口了。

  沈瑶玥淡定的凝向全身是伤的婉儿道:"婉儿,去帮我把桌底下的盒子拿过来。"。

  婉儿却满脸的疑惑,但还是缓缓的向沈瑶玥的工作台走去,那里看起来空无一物,但其实是暗藏玄机的。

  沈瑶玥平日里,做实验用的玲珑满目、大小罐子和实验品,全部收纳在工作台前方的那面平凡无奇的墙里。

  墙面的开凿、施工和设计,全由詹岳一手包办,宫里的人每次来,都只是匆忙的将沈瑶玥人给接走,从不多在这阴气沉沉的地方逗留。施工时,詹岳动了些手脚隐藏它,竟也没半个人查觉出有什么异样?

  婉儿蹲下工作台,那里还真的有个长型的木盒子,她将它拿出。

  沈瑶玥说:"给杨公公吧。"

  杨公公疑窦丛生的接过那盒子,瞪着沈瑶玥,不知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杨公公不是在问谁是詹岳吗?您打开盒子就会明白了。"沈瑶玥做作的哽咽了几声,又以眼神鼓励着杨公公打开盒子。

  "这盒子里,不会是有毒蛇吧?"

  沈瑶玥破涕嗤笑道:"杨公公又没做什么亏欠我沈瑶玥的事,我干嘛要害您吶?况且我无依无靠,若是杀了您这皇上身边的红人,再也无人会顾及于我,岂不是要自找死路?"

  她在彭胀他的虚荣,让他失去戒心。

  杨公公觉得她说的也有理,凭她这废材,岂敢得罪他这个皇上身边最依赖的公公。

  于是,他终于还是禁不住好奇心,将木盒的盖子掀开。

  她抵着床的双手一软,趴回枕头上,假装放声大哭了起来:"啊~我的詹岳啊!我的宝贝啊!你死的好惨啊!詹岳!"

  十几只身体为橘黄色,头、胸及尾部铁青色、如青蚂蚁的虫子,立刻从盒子里窜出,有两三只还飞到杨公公的脸上。

  "该死的臭虫子──"

  杨公公果然如沈瑶玥的预料,生性残酷的他,一掌就将那些有刺激性毒液的隐翅虫给打爆,瞠目看着盒子里放着的,竟然是只又肥又大的死白老鼠!

  他乍然的将手中的盒子一扔,老鼠柔软雪白的身子在空中飞了一阵子后,才落在地上滑到墙角才停了下来。

  "唉啊!我的宝贝居然长虫子了!"沈瑶玥唯恐天下不乱的惊慌失措的大叫。

  杨公公暴跳如雷的吼道:"竟敢拿这种秽物来玩弄本公公!妳这贱人,我非要妳好看、非要妳好看。"

  "公公怎能说我的宝贝鼠是秽物?"

  沈瑶玥刻意拉高了音抗议:"牠可是自我进冷宫以来,心里唯一的慰藉,你到底知不知道牠陪了我多少寂寞的日子?如今牠就这么死了,还被公公那样给丢在地面上贱踏!你娘亲是都没教过你要爱护动物的吗?"

  死太监,这句话差点自她的喉头,呼之欲出,还好被她给硬生吞下。

  她微微的抬起眼,偷偷看着杨公公的反应,他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哑口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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