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我娘,她在么?”覃宛刻意忽略落在身上炽热的目光,淡声问道。
“在,在!”张大柱不舍的移开视线,领着她走进堂屋里头。
秦氏正和张家婶子坐炕旁说着话,转头看到覃宛:“你咋来了?”
“娘,你到点了还不回家,我和覃月都等急了。”
“哎哟,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和你婶子聊上了。”秦氏一拍脑袋,拉过覃宛的手对秀田婶子热情道:“这是关心亲娘来着,我家宛丫头啊,别的优点没有,偏就是孝顺!以后对婆婆肯定也是这么上心!”
秀田婶子乐得笑开花:“可不是,宛丫头孝顺的名都传遍咱村了!”
这说的是几日前她追着亲爹棺椁哭晕倒的事。
话里话间竟有相看那味儿了,覃宛内心警铃大作,忙催促道:“娘,不早了,小月还在家等着呢!咱们也别耽误婶子用晚膳。”
“不着急,等你里正叔呢!”秀田婶子瞅着覃宛的俊俏模样,越看越中意,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她走。
“吱呀”一道推门声,里正踏着月色归家了,身后还跟着个满脸不情愿的刘虔婆子,秀田婶子这才松开手迎上去,覃宛松口气,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
大柱将刘二傻从柴房带到堂屋,把前因后果跟他爹说了一通。
张里正一听,二话不说把刘虔婆训得像孙子。刘虔婆这厢泪涕横流又是对秦氏赔礼道歉,又是对捆在地上的刘二傻拳打脚踢:
“家里缺你吃了?我教你干那不三不四的事儿了?”
几拳脚下去,刘二傻鼻青脸肿,嘴角溢血,歪倒在地上嗬嗬怪叫,看的秦氏和覃宛都有些于心不忍。
张大柱瞅着她二人几番变化的神情,适时的制止刘虔婆:
“好了好了,要教训回家教训,搁这打孩子给谁看?”
刘虔婆讪讪住手,刘二傻双手被草绳绑着,浑身疼的说不出话,蔫着头被她半牵半拖的带出去,临行前还悄悄看了眼覃宛,张嘴咕哝了两个字,覃宛没听清,只见张大柱上前给了他一耳光:
“还敢看?”
刘二傻吓得脑袋一缩,鹌鹑一样跟着刘虔婆子家去了。
覃宛看在眼里,隐隐疑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这下覃家母女也不多留,起身告辞。
张大柱背起背篓主动要把二人送回来,秦氏推辞不过,便由着他。
临到家门口,大柱不由分说从背篓里拿出五斤粟米往秦氏手里塞去:
“婶子别推,刘二傻晌午把你家粮食都糟蹋了,这会肯定要断炊,爹说是他没管教好,该咱家的责任得给您补上!”
“哎哟,你这孩子!”秦氏又羞愧又感动,对大柱是赞不绝口。
话里话间,竟把他当半个女婿看了。
大柱报以赧然一笑,悄摸看了眼覃宛,没等来回应,只好握拳作揖回家去了。
前院的灯尽数灭了,只堂屋留了盏油灯,昏暗油光下,里正吃着饭,秀田婶一旁张罗菜,大柱道:“娘,怎么不多点几盏油灯,太暗了。”
秀田婶子没好气道:“咱家哪有闲钱点那油灯?”
说着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喜道:“你今儿说米卖了十两银子?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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