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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老夫人掌管库房钥匙,她祁家是青州首富,即使是寻常丫鬟的房间都比外头小姐的豪华。

  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心底一慌,莫不是撞鬼了?

  想她祁家是大齐国出了名的善户,哪次国家洪涝干旱的没捐钱!就凭那些捐了的钱,都能买一个好大的官来做!

  现在倒好,正儿八经走科举路的大孙子被污蔑舞弊,官员不查清楚,还急着上门抄家!

  她真是心寒!

  廷尉府侍郎将怀疑的目光停留在云皎月身上,“祁家长孙媳妇,就你来得最迟!”

  “你说!你是不是把家产都给藏起来了!”

  云皎月细长的柳叶眉微挑,一脸无辜,“官爷。我来得迟,是因为我婆母打了我四十板子!”

  “我现在行动缓慢,连走路都得依靠着这破扫把。我哪藏得了家产。”

  “再说,你们廷尉府抄家速度极快,此前抄家的消息还瞒得密不透风,我就算想转移家产,也没这个时间准备不是?”

  云皎月想了想,不能任凭官府的人牵着鼻子走。

  她现在后背还有伤,她那便宜夫君祁长瑾脸色白得吓人,要是再和这群人耗下去,怕是会因重伤双双昏死过去。

  开始学着原身发脾气,撒泼道,“我们祁家年年捐赠千万两白银救灾,年年挣钱年年捐赠!也就是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就是支了个首富的空架子!”

  “我说官爷,我们勒着裤腰带做好事已经是不易,现在还被人污蔑了要流放。要是你还要给我们扣一个转移家产的罪名,那我们干脆也别活了!”

  “直接齐齐吊死在祁家算了,让你拿着我们的尸首好回去交差!”

  祁家三房日常用的银子,都是祁老夫人给的。

  他们根本没人进过库房!

  还真以为库房已经什么宝贝都没有。

  不过他们各自的房间里不是还有价值千金的摆件和首饰么?怎么搜查的人说什么都没搜到?难道是想中饱私囊私吞财物?

  他们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廷尉府侍郎没想要祁家上下的命,毕竟祁家也曾是青州首富,要是抄家抄出多条人命,上头的人只会认为他办事不力。

  被云皎月给的理由说服了,烦躁地摆手,吐槽,“没想到首富祁家竟然是穷鬼!”

  “也罢,来人!把祁家的人都收押,明天押往泽州的大荒县!”

  一听即将要被发配的地方,祁家上下顿时哭喊一片!

  青州是大齐国最富庶的地界,泽州则是最贫穷的地界。

  其中大荒县,一整个县大半都是荒地,被发配过去的人,如果能侥幸活着,就会被安排极其苦重的劳役。

  祁家除去奴仆外,有十几口人,他们过惯了好日子,怎么忍得了服劳役?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云皎月舒了口气,好在她已经把祁家值钱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

  等到了大荒县,日子应该不至于太难过。

  但是前提是,她得有命活到大荒县。在此之前,她也得想办法修复和她那便宜夫君的关系。

  祁长瑾以后既然会成为一品首辅,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反派首辅!

  那她一定要尽可能地讨好他,最好等修复关系后再意见统一的和离!

  省得到时候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首辅功成名就,要把她和原身的娘家通通杀了。

  廷尉府牢房。

  廷尉府将祁家有卖身契的家仆和祁家三房全都分别关起来。家仆不用被流放,可以留在青州转卖给其他人家做活。

  祁家三房则都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

  这十几口人一天之内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事情,后背贴在牢房墙壁沮丧极了。

  树倒弥孙散,祁家二房夫人张美娘越想越不对劲。

  想起云皎月说的话,也觉得是祁家得罪人了,才会被抄家。

  指着角落平躺在地上的祁长瑾骂,“瑾哥儿,以前咱们祁家经商,可从来没有招惹过什么抄家的大祸事!”

  “自从你考上了状元,咱们家一点你的光都没沾到,反倒要被流放了!”

  “你说是不是你在外头得罪什么人了?!才把我们也拖下水!”

  云皎月的婆母萧氏萧莲一听二房问罪的话,炸锅了。

  她哪容许一向低她们一头的二房造次,想要动手借机发泄怒气,去手撕张美娘!

  云皎月舒展的眉头微蹙,连忙挡在两人之间。

  忽略二房怒气冲冲直视祁长瑾的视线。

  现在已经是夜半子时,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前往泽州大荒县。

  要是还不休息继续争吵,她也没办法偷偷从空间拿药,给那个便宜夫君祁长瑾医治伤口。

  “二婶娘,你这话可就过分了!”

  “我们长瑾中秀才、当举人、中状元,哪次外面送东西来巴结我们家的时候,你没分好处?”

  “你忘了?去年咱们祁家谈了个十万两银子的药材大单,还是因为长瑾当了举人,青州县太爷才顺水推舟给人情推荐的单子!”

  萧莲双手叉腰,看云皎月稍微顺眼了一点。

  云皎月望着窗外的月亮,“现在咱们要是去休息,明天还能有点力气赶路。”

  “要是再吵下去,别说明天没准会因为拖拉被官爷抽鞭子,就是一朝精气神没了,死在半路上了也不一定。”

  张美娘心里憋着怒火,但偏偏云皎月说得有道理。

  她一屁股坐在杂草堆上让自己强制休息,二房的嫡女祁雅儿开始抱怨,“就这种破地方,怎么睡得着啊!”

  张美娘呵斥,“睡不着也得睡!”

  廷尉府单间的牢房并不大,云皎月和二房三房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只能贴近祁长瑾坐着。

  男人冷冷抬眸注视云皎月,即使想明白抄家流放的事情和云皎月没关系,但还是给不了好脸色。

  森冷眼眸翻涌出嗜血的戾气,“滚,别挨着我坐。”

  也不怪祁长瑾对云皎月没有好脸色,云皎月满脑子都是以前原身对祁长瑾做的混账事。

  原身以前为了嫁给祁长瑾,给他喂了三包催情.药,好在男人毅力强,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但是却衣衫不整被京都高官撞破,生生没了好亲事。

  甚至也不允许男人进京赶考,除非圆房。

  要不是祁长瑾学过点武功,一掌劈晕了原身,否则也中不了状元。

  总而言之,祁长瑾是恨极了厌恶极了原身。

  云皎月平复被嫌恶的心情,想着原身的人设不能崩,朝着祁长瑾幽怨道,“你以为我乐意挨着你坐?”

  “祁长瑾,我是你妻子。现在你被打得半死不活,我来关心你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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