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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华街的酒楼食肆隐藏着很多的势力,所以,对这一带的安全问题,府衙的司兵们一向视为重中之重。

  这点倒让余小渔又放心了不少,毕竟,这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

  一番讨价还价,余小渔最终用二百二十两的价格盘下了铺子。

  约好明日过户的时辰,她直接去了晋城最大的当铺,把玉放上了当铺的高柜台。

  “这块玉,能当多少银子?”

  说起来,这玉虽是好玉,但是不是能当这么多的银子,余小渔的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所以,此刻她心里紧张的。

  说白了,她这趟来就是想凭借这块玉的来历空手套白银的。

  至于安王府发现了会怎么样,却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毕竟,玉赏给她了,就是她的。

  她相信堂堂安王应该不会因为一声赏出去的玉被当就追究她的责任。

  “这玉……是你的?”

  当铺里的老供奉捧着玉佩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抬头打量了余小渔一番。

  “当然是我的。”余小渔傲然的抬高了下巴,“当日有缘得安王殿下青睐赐的这玩物,要不是家中遭变,我是断不会拿出来。”

  她知道这老供奉是因她的穿着而怀疑玉佩的归属了。

  老供奉平静的看着她,手指摩着玉佩,问:“王爷亲赐的?”

  “没错,王爷亲许的,经手人是他身边的梓子。”

  余小渔淡淡的回望,背挺得笔直笔直,身为厨神世家大小姐的气度不自觉的流露几分,不卑不亢,从容镇定。

  老供奉点了点头,收起了心里的轻视:“你需要多少银子?活当还是死当?”

  “三百两,活当……五年内必赎回。”余小渔估算着成功率,说完又补了一句,“可行?”

  “稍等。”老供奉拿了个锦盒将玉佩装起,起身冲边上的伙计吩咐了一句,捧着盒子进了里间,找到了在铺子里坐镇的管事,“周管事,有人来当爷的玉佩。”

  “爷的玉佩?”管事吃惊,立即放下手里的账本,起身接了盒子,打开细看了一会儿,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爷的,什么人来当的?”

  “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十五六岁左右,说是家中遭变,不得已才拿了玉佩出来。”老供奉如实把余小渔的话回了一遍。

  “给他,不过……”周管事抚着自己的短须沉吟片刻,有了决定,“得死当!玉佩我得收回府里交给爷。”

  “是。”老供奉明白了,带着装了玉佩的盒子回前面。

  周管事跟在后面,在一处暗格处观望。

  余小渔按耐着心里的紧张,她头一次进当铺啊,还是古代的当铺,不知道会不会……

  正想着,老供奉回来了,把决定与余小渔转达了一遍。

  “为什么要死当?”余小渔皱眉。

  “小兄弟,这玉本身并不值三百两,能应下你的价,无非就是因为安王爷的善名。”老供奉笑着观察着余小渔的反应,“我们当铺却不是善堂,要是五年后你又因故来当这玉佩,岂不是……”

  意思就是防余小渔再次利用安王爷的名声。

  余小渔听到这明显的轻视,心里着恼。

  这老头子太过份了,居然在咒她五年后还不能翻身……

  不过,想想眼前的困境,她也不是那等不知收敛的人,死当就死当吧,正好可以和那个可能喜儿郎的安王断了关系。

  “行。”余小渔也恰当好处的表现了她的不悦。

  老供奉也不在意,当场填写了死当的当票,取了银票交给余小渔。

  余小渔并不懂怎么看银票的真假。

  原版余小渔接触的都是几文几文的铜钱,方语那袋子里也没有银票,她……

  可当着老供奉的面又不好表现出她是土鳖,便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出了当铺就按着银票上的印鉴直奔钱庄。

  直到三十两的碎银到手,其余的也都换成了小额的银票之后,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小鱼儿,你这一整天都跑哪去了?害我们担心一天。”

  窦氏看到余小渔回来,少不了埋怨,两个孩子也扑了上来。

  余小渔先问了几人的午饭,知道客栈的小二才照着她的吩咐送过来了,这才说起她今天的收获。

  “娘,我出去找铺子了,刚巧寻着一家,顺利的话,明日我们就能搬过去了。”

  “你哪来的银子?!”窦氏吓了一大跳。

  “我当了玉佩。”余小渔不在意的笑笑,“又不去宏陌,留着也是浪费,倒不如换些实在的,以后有了那铺子,大寒小寒长大了也有个依仗。”

  最重要的是,窦氏要是能撑起铺子,那她自由的日子也不远了。

  对了,还得把她的那个路引收过来才行。

  “当了?”窦氏意外的看着余小渔,好一会儿,她叹息道,“当了也好,当了也好。”

  “大寒小寒,我们又有家了,高兴不?”

  余小渔怀里抱着小寒,背上还趴着大寒,笑眯眯的逗着他们。

  “高兴!”大寒立即跳下,举着双手笑道。

  “兴~~兴~~~”

  小寒咿咿呀呀的学着姐姐的话,小手扯着余小渔的衣襟想往上爬。

  “铺子在哪个位置?多大的?花了多少银子?”

  窦氏因宏陌学院而悬起的心彻底的落下,也有兴趣开始关注铺子的事。

  “在普华街街尾那块儿,两间门面,三层的,带一个大院子。”余小渔介绍着铺子的情况。

  “普华街街尾……”窦氏错愕的看着余小渔。

  “怎么了?”余小渔敏锐的感觉到窦氏语气间的变化,好奇的看向她问道。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唉,都是命啊。”

  窦氏的神情有些复杂,好一会儿,长叹一声说道。

  “当年,你爷爷好赌,被人下了套,失了余家最大的酒楼,那酒楼就是在普华街上,虽然位置不是顶好的,却也能维持着一大家子的生计,没想到,事隔二十多年,我们又回到这普华街上来了。”

  “以前的酒楼叫什么?”

  余小渔并不在意窦氏说的这段家族败落史。

  哪个有历史的家族没点儿这样的事,关键是,他们现在的日子和将来要怎么走。

  “好像叫五什么居的。”窦氏摇头,“我没来过,也是听你爹在时说的。”

  “不会叫五味居吧?”余小渔听到这儿,脱口问道。

  如果是的话,那是虾米缘份?!

  兜兜转转的,回到曾经的自家酒楼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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