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已经毫无退路了,容恩还是在逼近,不给他任何可以逃跑、躲避的机会。
容谨沉看她的目光很凶,似乎是在恼怒她这么轻浮戏弄自己的样子。
容恩眨着眼睛,认真研究他生气的样子……
不对,应该说是认真研究他被戳中了心思之后的恼羞成怒。
她笑吟吟的踮着脚点凑到他跟前,仍旧执着于自己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呼吸轻轻软软,扑在他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那么近。
后巷里昏暗的路灯斜斜照过来,投在她密长的眼睫上,留下明暗交替的阴影。
让容恩的面容在夜色中,看起来美的惊心,妖孽的惑人。
容谨沉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身前就是一团软香的她,这种冷与暖,刚与柔的强烈对比,带来鲜明的感官刺激。
他呼吸微凝,到底还是选择克制自己的情绪,艰难的别开头,目光远望到很远的地方,试图把自己失控的理智也抽离掉。
“我没有。”简短的三个字,分外冷沉。
容恩哼笑,“没有什么,没有吃醋吗?”
容谨沉说:“我没有必要吃醋。”
“哦!”容恩状似了然,拖着软媚的长长尾音,“既然没有吃醋,你干嘛现在这幅表情,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吗?”
白嫩指尖,划过他英挺的下颔。
她手指触碰的地方,像是有电流窜过,带来奇异的麻痒。
容谨沉豁然挡开她的手,不让她碰自己,“我把什么情绪写在脸上了?”
容恩仔细端详,然后笑嘻嘻的分析:“就是那种疯狂嫉妒,吃醋,还有点愤怒表情……就好像,嗯…好像老婆被人家拐跑了似的。”
容谨沉抬手,推开她:“你想多了。”
容恩说:“是吗?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后,不准我再找男朋友了?嗯?哥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
她眼眸明亮,像是能看穿一切似的,直直的望进他心底。
容谨沉觉得自己的思想都要无所遁形了般。
他喉结微紧,尽量保持着兄长的严肃跟威严,“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孩有太多的男人不好,你以后是要嫁人的,作为哥哥,我不希望看见你有太丰富的情史。”
这样的解释,应该能说得通吧。
他被她逼急,临时也只能想到这样弥补的借口。
容恩说:“只是这样?”
她脸上笑容收敛,看起来有些冷漠。
容谨沉点点头,“是,只是这样。”
否则呢……他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最真实的想法不能宣之于口,不能与任何人说。
容恩豁然后退一步,跟他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淡冷冷的斜睨他:“哥哥还真是为我着想!”
话说这么说,容恩却攥紧了手,颇有些恨恨。
她还以为今晚会有什么突破呢。
刚才容谨沉的那句话,甚至让容恩察觉到了转机。
可才强势霸道不过一分钟,他就又缩了回去,又变成了那个假正经,高冷淡然的模样,看的她真是超级不爽了!
容恩觉得,容谨沉在这件事情上,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还是顽固不化的那种。
容恩的退让,终于给了他得以喘息的空间。
一颗高高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失控的情绪也渐渐控制,容谨沉朝俱乐部的后门处看去,低声道:“你不是想看夜场的秀吗?应该快开始了,你要是还想看,我们现在进去。”
她冷冷的看他,“哦”了一声。
容谨沉整理了自己衣服,淡声道:“那走吧,我陪你进去。”
说着话,率先迈开脚步。
瞧着他又变回了刻板沉闷的样子,容恩心中窝着的那股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她必须要给这个万年缩头乌龟一个迎头痛击了!!
想着,她大步迈上去,一把抓住容谨沉的胳膊,用尽力气将他拽了回来。
容谨沉皱眉,有些吃惊。
容恩也没跟他客气,重重的将容谨沉推到墙壁上。
她则是霸气侧漏的瞬间迫上去。
明明他身材挺拔修长,却被一个娇小的她,以一种霸王硬上弓的姿势困住了。
“你做什么?”容谨沉低着头看她,伸手去握不安分的手腕。
他真的太高了,哪怕她穿着高跟鞋,踮着脚尖,也勉强才能单手圈住他的脖颈。
容恩冷笑,随后另一只手捏住了他英朗的下颔。
这样的姿势,颇像是一个纨绔公子在当街调戏纯良少女。
只不过……身份对调,容恩变成了那个纨绔公子。
她大胆而放肆的动作,让容谨沉脸色布满阴郁,“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恩眼波清冷而是嘲弄,冷冷直言:“容谨沉,你真是个胆小鬼!”
“什么?”
她捏着他下颔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心里又恼又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就是说你胆小鬼!容谨沉,让你坦白的承认对我的感觉,就那么难吗?你就这么害怕?”
一句话,宛若惊雷。
容谨沉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表情凝固了。
甚至连思想跟理智都与一同冻结了般,脑袋里出现短暂的空白。
容恩的声音,不停在耳边重复似的。
足足愣了几秒,容谨沉的魂魄才像是又归回身体。
她……她在说什么?
她知道了吗?
她察觉了吗?
是他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吗?
所有的猜测伴着恐慌,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几近让容谨沉淹没。
心思被戳穿,容谨沉第一反应就是掩饰。
他回神,表情恼怒道:“你在说什么!”
容恩扬着下巴,眼神肆无忌惮的到极点,“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那么……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她使劲踮着脚尖,捏着他的下颔,拉低他的头。
柔软的红唇,蓦地封了上去。
密密实实,毫无阻隔的印上了那双禁欲而冷淡的薄唇。
容谨沉瞳孔微微张大,在那一刻,无限的恐慌与失措、极致的愉悦颤栗交织,如同灭顶的潮水,将他席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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