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之前看过的作品,点击这里查看最近阅读记录

  薛照下楼买了早饭回来,我已经梳洗完毕坐在饭桌前等他,心里压着事情,我的神情就显得郁郁的,薛照似乎看出了异样,但并没多问,和我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早餐。

  “我要出去一趟。”我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时他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我。

  “去哪,我陪你。”他站起身。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这件事我只能单独去完成,不能带上他。

  大概是心情好,他没过多纠缠,叮嘱我早去早回,他说他等会去超市买点吃的,冰箱快空了,他不太会买东西,等会有什么问题会微信找我,让我把手机声音打开,要及时回复他消息,我说好,当着他的面把手机调出了声音,他很开心地放我离开了。

  开着车子,我直奔医院。

  薛照昨晚那个疯狂痛苦的样子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没有资格去责怪他,是我造成了他的困扰,是我让他承受了很多本不该承受的压力,而他所承受的一切都以另一种方式折磨着我,每当薛照对我好或者因为不开心的时候,我的良心也时刻不得安宁。

  最让我害怕的是,那两件包裹寄过来的小白鞋,也像一个深渊一样随时可能埋葬我,如果谭倩参透了这双鞋子的喻意,那么接下来会引起怎样的狂风暴雨我真的不敢想像,那么就在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我解决掉这个祸患,从源头上根除危机,这对大家都好,那个想利用我孩子的心也可以死心了。

  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放弃这个孩子,没有了这个孩子,薛照就不用为了我去与他的父母对抗了,以后我和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在一起,结不结婚都行,就像我昨晚对他许诺的那样,只要他要我,我就陪着他。

  挂了号,所有的检查做了一遍,B超显示那个孩子非常健康,三个多月了,已经长出了大概的轮廓,当我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图像时,不由地泪流满面,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宝宝,妈妈没能力要你,我们母子没缘分,希望你能重新投个好人家。

  我拿着检查单子找到医生,医生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检查单。

  “胎儿一切正常,很健康,以后一到两个月过来检查一次,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要及时就医。”

  “我不想要了,现在做手术还来得及吗?”

  医生大概是这种情况见多了,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只问:“手术当然随时可以做,只是大人会受点罪,你确定不要吗?不再考虑考虑吗?”

  “不了。”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用尽了我的全部力气,说出的那一瞬间心如刀绞,我的手不由抚上小腹,短短的三个多月的母子缘分,就要结束了。

  “那就预约明天下午吧。”医生没再多劝,开预约单,还有明天需要的药品,然后把几张单子递给我,让我去交费,同时交待我明天要带的东西。

  几张轻薄的纸捏在手里,却重如千斤,我站在交费的窗口犹豫了又犹豫,半天没敢过去。

  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真的要放弃他吗?保护了他这么久,现在却突然要放弃,我真的特别难受。

  我把道理和利弊又给自己分析了好几遍,最后一咬牙痛下决心,走向了交费窗口。

  从医院出来,还不到午饭时间,薛照给我发了几条消息,问我买什么牌子的酸奶,要买多少,要原味还是红枣味,我看着这透着浓浓人间烟火气的消息,一时竟笑了,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于是我让他把超市地址发给我,等我一会,我马上就过去找他。

  他没料到我这么快回去,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让我快点过去救他,他面对那么一长排的奶制品,实在不知道从何挑起,又说要是没有我,他肯定天天只能吃泡面了,是我的存在才让他生活过得有营养。

  没有我,他还有钱啊,有钱什么样的高级保姆请不到,明知道他是说好听话哄我开心,我还是欣然接受了,告诉他说,放心,以后他生活的营养被我承包了。

  他发了一个又亲又抱的表情包过来表达着他的美丽心情。

  我去超市找到了薛照,和他逛了好久,买了许多吃的喝的以及生活用品,他的心情真的特别好,对我和颜悦色不说,目光像是黏在我身上,点点滴滴的细节体贴温柔周到,只要是有人多的地方,他就将我小心护在身前,生怕别人挤到我的肚子,看他这样温暖的举动,我心里十分复杂,甚至又犹豫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孩子的去留,可是转念一想,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无以为报,那我更不应该再令他为难,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放下了心理包袱,可是那种悲伤的情绪却时刻充满着我的身体,一想到要放弃这个孩子,我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可是理智告诉我,我的决定无比正确,不要改!

  第二天,我准备好医生叮嘱的东西就出了门,薛照像昨天一样没多问,只让我早点回来。

  阴天,随时可能下一场雨,我的心情也极其沉重抑郁,这一去一回,就葬送掉了这条小生命,我悲伤又害怕,很想找个人陪我,可是却发现连个可信的人都找不到。

  以前如果遇到这种事,我第一个会想到夏越,可是夏越不在了,我才发觉自己的生活已经空荡荡的可怕。

  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候,我的心慌得不行,看着不断地有女人惊惶地进去又一脸痛苦出来,我几乎有想临阵脱逃的冲动。

  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缓解一下这种紧张,可是找谁说呢?我最需要的是那个人,哪怕一句他的安慰也好,可是不可以,他是我的禁区,一辈子最好不要再提。

  我还是很纠结,就想,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这是他的孩子,我杀掉了他的孩子,得一句他的安慰不算过分吧?

  这念头一动,我的意念就松了,翻出手机拨出了那个我熟悉的电话号码。

写书评
请加收藏,方便下次阅读 确定
【关注微信公众号,方便下次阅读】
在微信中搜索公众号:若看读书  每天领取若看券免费看。懒人直接戳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