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雪扯坏衣服一角,裹住到现在还没止住血的手,望着河里干着急。
远方找到藤条的云嬷嬷闻声跑得更快,到了溪边把藤条往下甩去,急得一头热汗:“不是只有华千兰掉下去了吗?怎么景秀云,福曼香你们也掉下去了!”
云嬷嬷和慕双搭上手,燕灵儿挡住蠢蠢欲动的宁安在:“你有脚伤,别去!”这次是关心耶!
宁安在呆了,这种关心的眼神,好像义父聂影风……!
四个人的力量足够把三个姑娘拉上来,可人一遇到危险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所以四个丫头同时抓住藤条。在加上有那么一两个人故意不使劲儿,这差事做起来就苦逼了。
云嬷嬷和燕灵儿拉得满头大汗,手红如炎,燕灵儿不经意回过头,身后的慕双完全一副幸栽乐祸,又不想事后被云嬷嬷数落罚骂的做势样。
而夏霓川根本连藤条都没摸,因为藤条不够四个人的位置。
但云嬷嬷已经没有办法在关心这些了,要知道这些闺女都是爹生妈养的,死了谁,朔王府都会因此惹上麻烦:“你们俩别吵了,这不是在拉你们上来吗?都别急,一个一个的拉好不好!这都被你们折腾多久啦!”
燕灵儿特别想骂人,眼里全是愤怒的仇恨。
前方又出现一阵落水声,淹没了燕灵儿的语锋。
大家看去,是块圆圆的半大树桩,从成色和腐朽程度来看有些年头了。
她们齐齐看扔木头下水的人——宁安在!
宁安在干脆的说:“抱着大木头,人不会掉下去,一个一个排队拉着藤条上来。”
水里三个丫头拽着藤条彼此对望,大有你去抱树桩,我先上去的意思。
宁安在回过头,看去云嬷嬷:“你们三个放手。”
什么?
她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宁安在又道:“你们三个先放手,既然她们喜欢在水里多玩会儿,我们就在上面等她们。”
三人愰然大悟同时放手。
没了拉力,四个丫头一个劲儿往下落,瞬间拼命抱着木桩。
华千兰吓得像个孩子哇哇大哭大叫起来:“宁安在,你不得好死,上去后我一定杀了你,呜——。”
宁安在拾过藤条的一端,要燕灵儿帮忙将藤条绑牢在最近的树干上,然后蹲下身子:“害怕了,哭吧,哭完了在上来。福曼香你先上来。”
后把藤条的另一端扔给她:“拉稳了。”
就这么不要别人搭手,她一个人把福曼香拉了上来。
燕灵儿从吃惊中回过神,把宁安在拉到身后,赶紧上前帮忙去。
云嬷嬷站在一旁,惊愕的目睹这一切,她不得不三百六十度态度大转变,重新审度宁安在。
这丫头平日里不求上进不思所学,最危难最关键的时刻却能保持冷静,急中生智!这不就是世人常说的大智若愚吗?
还是她本就对世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真如她口中所说,只有口饭吃,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
下山时,云嬷嬷不在像赶鸭子,燕灵儿和福曼香扶着受伤的玉如雪,落水的几个丫头像个落汤鸡。此刻宁安在的还拄着棍子一瘸一拐,但此刻在云嬷嬷看来,她们已经没有了宁安在美丽。
因为她冷静,睿智。
此后日子里云嬷嬷时常在想,宇文朔要她抓紧补上宁安在的礼训,难道是他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若真的是她宁发在,也确实特别。
自那以后,云嬷嬷对宁安在暗中上了很多心,时常半夜会跑来她的小屋里加班加点辅导。搞得宁安在特别不好意思,如今半推半就,不学也不行了!
七天后,宇文隽没来由的突然出现在朔王府里,他二话不说,抱起宁安在提脚就要走,眼看着朔王府的侍卫挡了一层又一层。
宁安在红着脸结巴道:“你放我下来。”
宇文隽板着脸瞪了她一眼,把她话给瞪没了。
侍卫们不能让路又不敢动手。
云嬷嬷匆匆赶过来挡住去路,道:“九皇子!宁安在还是朔王府的人,您来来走走的要做什么,也应该说两字。怒老奴直言,九皇子请自重。”
“没规没矩,跟本王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让开,要宁安在等八哥回来自己来我隽王府领人。”宇文隽突然跟个疯子似的咆哮着。
年过半老的云嬷嬷气淤胸口,道:“老奴是不懂隽王府的规矩,但朔王府的规矩老奴还是要守的。九皇子虽与八王爷贵为亲兄弟,可也是立家门各家户,你今天来朔王府无缘无故强行拿走朔王府的东西,老奴说什么也断不能答应。”
宇文隽冷冷的勾起邪笑:“本王就给你个理由,宁安在本王要定了!等八哥回来后我请他喝喜酒。”随后唤道:“来人,开道。”
门口迅速冲进很多隽王府的金兵侍卫,密密麻麻把朔王府的人压下去。
宁安在震惊呆木,宇文隽抱着她走出府,她挣扎着要跳下来,他加大力度抱稳,吃力轻声道:“别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宁安在紧张的轻声道。
宇文隽把她扔进马车:“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
他入下车帘:“朔王府到底怎么对待你的?一个脚伤养了两个月还不好,我接你回府里养。”
“就为这个?”
宇文隽很心疼的要摸她下巴,被她一手挡住:“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慕双说宇文朔走后你天天被人算计,我起初还不信,今天来也只是抱着来看一看的心态,刚才是越看越看不下去。你本来就是闯荡江湖的女孩子,哪里斗得过这些心计歹毒的姑娘们,继续留你在朔王府里呆下去,我不放心。”
宁安在纳闷儿,宇文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情贴心了?还是她根本就没了解过他!
“可是这样一来,我再也没有办法留到朔王府了。”
宇文隽轻声细语道:“这样更好,你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回在我身边。我也本来只是想让你到朔王府走一圈做个幌子,没想到那天晚上,钱有道告诉我你被选中了。”
宁安在泛迷糊:“那你又让我在朔府只做不起眼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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