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夏霓川是已经习惯了惠贤娘娘的随和的脾性,她一点也不推脱,落座的很自然。反观反宁安在,她表面上虽随意,可就是不愿意听话坐下。
想想她走路时的别扭模样,惠贤纳闷了,正要问时,看门的奴才走进来禀报:“娘娘,德庄娘娘和几房主子来了。”
惠贤嘴上说着:“准备迎接。”却看了宁安在几眼。
这群不消停的女人,多半是为看她而来的。
果然,三三两两的女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看起来和睦友好,进来时眼睛却都时不时的落在宁安在身上,嘴上虽没说什么,表情多半稀奇的很。
为免尴尬,等宁安在帮着夏霓川把各位主子奉茶侯点伺候好后,惠贤就把两人撤了出去。
宁安在审视着和以前大不一样的夏霓川,脑子里过滤着小册子上有关她的信息,也不知她是敌是友?
便开口问道:“霓川,在宫里还习惯吗?”
夏霓川微侧过头看着她:“娘娘人很好,是个好主子。”
的确,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但凡走上仆人这条路,能找到一个好主子比生命都重要!
“那就好。”宁安在这样回着。
两人寡淡的一言我一语,很快没了下文。
帐篷内这时传出笑语阵阵,两人透过帘门缝隙看进去,宁安在听她们聊天听得异常好奇。
夏霓川不禁对她说:“右边穿粉红雪缎的人是太子妃李君兰,在她一侧挨着最近的人,是她掏心窝子的知己楚贵人,德庄娘娘右侧坐的是容妃。”
“容妃年龄看起来好大。”宁安在很费解,古时候男人三妻四妾,都喜欢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小姑娘,可这皇上的容妃,看起来年龄比他本人大好多。
“嗯。”夏霓川点点头:“她大皇上八岁,是皇上未继承皇位时娶的第二位侧妃,在宫中一直淡然处事,过着与事无争的年华,很得皇上尊敬。皇上对她虽谈不上喜欢,但不管去到哪儿都会带上她。”
宁安在有听,夏霓川语气之平和友好,对惠贤又如此温婉顺从,可她眼里总隐透着藏不住的恨意,这丫头潜在惠贤身边到底想做什么,她到底是敌是友?
是夜,盛夏光年里,繁星一颗一颗的缀在夜界,稀稀疏疏像极了茫茫人海中有缘无分的路人。
宁安在伺候宇文朔睡下后,因为臀伤还有些嫩皮灼烫睡不着,就轻轻出了帐篷,想把宇文朔今天下午穿的狩猎装拿到小河里洗洗。
顺道用脸帕洗了洗脖根手臂,站在水里泡泡小脚凉快凉快。
伴着身后不远处偶尔有的丛动声,天上小星做伴,叮咚流水传唱,真是件惬意的享受。
正沉寂在这份安逸中,身后不远处的丛动里隐隐约约夹着女人的呻呤,男人的喘息,逐渐有超越流水之音的涨势。
宁安在的想像力很丰富,一个灵光就把画面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那夜。
那年的安儿,毫不懂事的推开宿舍门,两条让人不知所措,想逃亡的裸体重叠出现眼前。
记忆让她不记得草丛里的那对男女是怎么滚出来的?
总之他们的状况,现在比宁安在还要惊恐万分。
两人慌张的拉扯着乱甩在一旁的衣裳,都不管是什么就用来的遮住身体。
映着星光,女子披头散发,大概十七岁,模样越看越像一个人,宁安在叫出声:“楚贵人?”
可她不认识另外一个约摸三十的男人。
楚贵人大惊,她认识我?
皇上的女人!大半夜跑到山间和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这一幕被人撞见,说什么也实在污秽。
即便宁安在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人,也实在看不下去,她端了木盆衣物堪堪的要往回走。
身后的两人穿好衣服还在惊恐中,楚贵人道:“不行,她是八皇子身边的宁安在,不能让她活着回去,我们会受极刑而死的。”
极刑,在大周是专为不贞不烈的女人而设,让隐处受尽苦痛折磨至死。
那男人想着要动手杀人心里很是后怕,但面对两人的生命,杀别人更有诱惑力。
男子任由打颤的双腿毫不犹豫起身,抓起一件衣衫拧成绳,快步跑向宁安在。
宁安在看见有东西在月光下被拉长,还伴着脚步声跑向自己,她没来得及转身看清情况,就被人用长衣拧成的绳拉的倒退。
第一反应——想杀我灭口!
既然没有转身的机会,那她就麻利一点,一脚后勾,好巧不巧,正大力打中男人的下体。
宁安在不让对方有机会收手叫痛,闪电般的掐住男人喉咙。男人很快眼睛充血,他疯狂的想扣抓掉宁安在的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直到歪掉脖子焉气。
霎时变化的宁安在,眼睛亮得像星星,冷得像无情死神,太吸引人产生惧怕,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想被杀死。
远远的,鲜血透过宁安在指尖随轻风打过,混着小河里腐草的味道扑进鼻子,像极了鲜红的腥味充斥五脏着六腑。
楚贵人吓得牙关打颤,哆嗦道:“不,不是,不是我要杀你的。我求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求你了,宁姑娘。”她拼命磕头。
宁安在许久不说话,楚贵人试探性的慢慢起身,见她没反应,踱了步子转身就跑。
大约近十步远,楚贵人看到宇文隽朝这边走来,她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叫道:“救命啊,九皇子救命!”
宇文隽带着笑与她越走越近,楚贵人如获新生的笑开花,却突然撞进一把冰冷的匕首。
她抬起头,傻眼。哽咽着血液,满脸的质疑和不信:“九皇子?”
宇文隽轻轻道:“让你走的明白点,你不死,我的安在就没命了。”
“你们两……!”
宇文隽稍稍用力,没让楚贵人把话继续说下去。
宁安在走回小河边,把手上的血渍洗干净,起身时宇文隽已经走到身后,可她仿若没看见,又拿了木盆要往回撤。
宇文隽拉住她:“安在,你是因为慕双的事情生我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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