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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他总会向我道歉,轻声叹道:“若你不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是啊,生为我爹生的女儿,我便有了原罪。

  我以为我慢慢赎罪,终有一日能得陆临渊的谅解。

  可柳芷莹却出现了,她寻到陆临渊,欲与他再续前缘。

  柳芷莹极有骨气,性情与我恰恰相反。

  我温婉、柔顺、小心翼翼。

  她明艳、豪爽、敢爱敢恨。

  当年在书院闹得沸沸扬扬,她转学后苦读丹青,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画师。

  有人道她的名声是夫君捧出来的。

  她嫁了个画院使,年岁比她大许多,旁人指指点点,她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那画院使与人私通被她发觉,她当即要求和离。

  这场和离艰难异常,对她而言如同抽筋剥骨。

  画院使在画坛颇有地位,他买通了各路同门,欲使柳芷莹身败名裂。

  她只得来寻陆临渊。

  那日我已将晚膳摆上桌案,陆临渊接到她的书信后匆匆出门寻她。

  我等到亥时,酸菜排骨汤早已凉透,表面浮出一层薄膜。

  子时三刻,陆临渊回来了,满身酒气,衣襟上还沾着胭脂印记。

  “你一直与她在一处吗?临渊,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

  我试着质问他,却自知无有立场,声音不由得微微发颤。

  陆临渊醉眼朦胧,那双桃花眼懵懂地看着我:“她一直靠在我怀里啜泣,我如何推开她?”

  他这般模样让我心中涌起一阵怜爱,我捧着他的脸认真道:“往后你的怀抱,只能让我一人依偎,可好?”

  我真的喜欢你啊,我们同居五载,我已深陷情网,陆临渊。

  我自知不配,却难以抑制这汹涌爱意,他大概不知,我说出这句话已用尽了所有勇气。

  陆临渊酒意顿消,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带着几分厌恶打量我:

  “苏柔嫣,莫要忘了每月三百两银子,寻常夫妻之间可有这般巨额赠予?你我之间,从来都是不同寻常的。

  别妄想既得银钱又得真情,苏柔嫣,你不配。”

  我开始求助他人。

  瞒着旁人,偷偷去了京中盛名的寺庙。

  那禅师颇负盛名,据说可解各种心病。

  他的香火钱也极为昂贵,半个时辰便要六两银子。

  我预约了每七日一个时辰的聆听法音。

  那月娘亲问我:“三百两银子可都存下了?”

  我问:“为何有此一问?”

  他道:“少了四两八钱。”

  我未曾提及这四两八钱用于看诊,父母知晓后只会怪我挥霍无度,责我为何不将这笔钱用来为弟弟抓药。

  是以我沉默不语。

  娘亲难得未再追问,她忽然蹲下身来,摸我的夹袄。

  “这夹袄都掉线了你还穿?快脱下来,为娘给你补补。”

  时值隆冬,我穿着破旧夹袄抵御寒风。

  陆临渊笑我将这破旧夹袄当作珍宝般日日穿着。

  因为这是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我一直穿着,时时穿着。

  努力向自己证明,娘亲是在意我这个女儿的。

  那日我脱下夹袄,让娘亲拿去补,我欲钻入被窝取暖。

  却接到陆临渊派人传话:“请姑娘出来,陆公子在府门外等你。”

  外头开始飘雪了。

  娘亲得知陆临渊唤我,什么都未说,取了把伞让我去。

  她到底还是有几分骨气,未曾耳提面命地教我如何取悦陆临渊。

  不过这般已是极为讽刺了。

  外头寒风刺骨,我裹紧披风,只单穿了夹袄冷得几乎迈不动步。

  坐进陆临渊的马车后,双腿才渐渐回暖。

  一路上陆临渊都沉默冷肃,我试着问他我们要去何处。

  他怪笑一声,说:“赎罪。”

  马车在一处灵堂前停下。

  许多前来吊唁的人进进出出,柳芷莹身着孝服招待他们,脸上犹挂着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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