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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子为了激怒旧爱,娶了我。

  三年婚姻,他们藕断丝连。

  诗会上眉目传情,酒楼里私下幽会。

  大家都说,我是个可怜的替身。

  我从不生气,只是笑着,帮他澄清每次绯闻。

  直到后来,我意外怀孕,瞒着他打掉孩子。

  他又心疼又生气,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平静地告诉他:“你也不过是他的替代品而已。我爱的人,是你死去的哥哥。”

  他不知道,这才是我报复的开始。

  1.

  满城皆知,陆承曜娶我,不过是为激怒苏玉灵。

  他二人婚前闹得不欢,苏玉灵负气远赴塞外。陆承曜不愿哄她,转身娶我为妻。我穿着不属于我的嫁衣,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男子。

  众人都说,等苏玉灵回来,陆承曜就会把我赶走。

  然而婚后三年,陆承曜竟似对我生出几分情意。

  他会命人为我熬一碗热粥,会唤我起床梳妆,会在我撒娇时,轻吻我的唇角。最是甜蜜时,我们在帐中缠绵。他在夜色中低声诱我:“小宝,给我生个孩子,要像你一样乖巧。”

  我们宛如寻常夫妻,恩爱有加。

  直到我真的有了身孕那日。

  还未来得及告知陆承曜,苏玉灵却回来了。

  那天,他们和好了。

  苏玉灵回来那天,正好他们同窗聚会。听说她家破产了,到处借钱。

  陆承曜牵着我进了酒楼,看到一个有钱公子正在灌苏玉灵酒。

  那人说:“喝一杯,我就借你一百两。”

  苏玉灵呛得眼泪直流,还是笑着把酒喝完了。

  她看到陆承曜来了,慌得低下头。

  有人起哄说:“玉灵,你缺钱的话,求求陆才子啊。”

  “凭你们以前的感情,你陪他睡一晚,他怎么也不能亏待你吧。”

  陆承曜冷冷地看过去,慢悠悠地说:“少来恶心我。”

  他拿着扇子,靠在我肩上,又说:“谁要是惹我夫人不高兴,就给我闭嘴滚蛋。”

  大家都笑了,一口一个嫂子地叫我,说真羡慕,陆承曜这么疼我。

  没人知道,要不是苏玉灵突然回来,陆承曜今天根本不会来。

  苏玉灵瞪着我,咬着嘴唇,忍着眼泪。

  刚才灌她酒的公子,把手放在她肩上捏了捏。

  问她:“怎么办,陆才子好像不要你了。”

  “不过没事,他不要,我要。”

  “你要是愿意脱光,在床上伺候我开心了,我就给你点零花钱,怎么样?”

  陆承曜把扇子一合,心里不痛快,脸色也变冷了。

  他还是心疼了。

  苏玉灵忍着眼泪,抬头看向陆承曜。

  她轻声说:“我不愿意。”

  “这辈子,我只爱一个人,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让别人碰。”

  陆承曜手上突然用力,捏疼了我。

  那公子被拒绝了,冷笑一声,骂苏玉灵不识好歹。

  2.

  “你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今日我定要将你带走!”

  那人拉扯苏玉灵往外行,苏玉灵醉态熏然,身子晃荡,半推半就地挣扎。

  陆承曜双目如电,紧盯着苏玉灵。

  我看得出,他为了她,连杀人的念头都有了。

  苏玉灵将被带走之际,陆承曜终于按捺不住。

  他几步上前,一脚踹翻搂着苏玉灵的那人。

  他将人按倒在地痛打,眼中赤红,恶狠狠地骂道:“你若再敢碰苏玉灵,我必叫人砍了你的手!”

  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我赶忙拉住陆承曜的衣袖,欲让他住手。

  他回头,冷声道:“轮不到你来管我。”

  我一愣,轻轻松开手。

  苏玉灵扑来抱住他,哭道:“陆郎,你莫要为我与人动武,你若受伤,我心都要碎了。”

  “方才我好怕,怕你当真不要我了……”

  陆承曜未推开她。

  他将她搂在怀中,小心护着。

  众目睽睽之下,他带苏玉灵离去。

  丢下了我。

  那夜,陆承曜未归。

  苏玉灵在五更时分令人在城中张贴告示,写道:“你说永不再牵他人之手。”

  随告示附了一幅十指相扣的画像。

  画中那人手背上有一颗朱砂痣,正是陆承曜。

  而我,成了他再不会牵手的那个人。

  不多时,这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3.

  有人给苏玉灵递话说:“姑娘加油,姑娘与陆才子才是天造地设!你们定要复合呀!”

  “我不管那些礼教了,我支持陆才子与旧爱重修旧好!就是不愿见那叶氏女得意!”

  许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

  也有人给陆承曜传信:“陆公子,那画中人不是你吧?我敬仰你多年,知晓夫人待你甚好,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她啊!”

  我与陆承曜身为夫妻,若有丑闻传出,恐有损名声。

  管事联系不上陆承曜,只得来寻我,让我先想法子瞒过外人,就说我与陆承曜在一处。

  我翻看画册,才发觉我与陆承曜的画像,寥寥无几。

  那些寥寥无几的画像中,只有我在笑着。

  挑到最后,我取了一幅很久以前的,陆承曜坐在灯下读书的画像。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宛如我梦中常见的那人,总让我泪流不止。

  画像刚送出,就有人来递话。

  “瞧瞧,陆公子在家陪夫人呢!谁再说我们陆公子有外遇,我定要撕烂他的嘴!”

  众人都在斥责苏玉灵不守妇道,爱惹是非。

  直到片刻后,陆承曜在苏玉灵的告示下写了一行字。

  在那幅牵手的画像下,他道:“正是我。”

  他坦然认下了与她相会之事,揭露我自导自演的澄清。

  他再次为了苏玉灵,抛弃了我。

  苏玉灵的支持者闯入我的院落,嘲笑我:“装模作样惨遭打脸,真是快意,叶氏女,你这骗子。”

  “玉灵姐给你三年光阴,你都未能抓住陆公子的心,真是无用。”

  谁说,我想要陆承曜的心了?

  我将所有关于他的物件尽数毁去。

  我想和离了。

  次日清晨,家中管事唤我回去处理陆承曜的风流韵事。

  不巧,我刚到就遇见苏玉灵。

  大概是陆承曜舍不得她独自呆着,便带她来了。

  她一见我便道:“清欢姐,昨夜对不住,我醉酒胡乱写信,承曜也随我胡闹,给你添麻烦了。”

  “我已经说过他了,只知道向着我,一点都不替你着想,这个木头,真笨。”

  “外头那些人说话多难听啊,说什么你是我的替身,简直太可笑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多想感谢你呢,替我照顾承曜这么多年......”

  她对我甜甜一笑。

  我也对她笑道:“我是陆承曜的妻子,妻子照料丈夫,何须外人道谢。”

  “倒是你,昨夜被人指责,可莫要放在心上。”

  苏玉灵面色微变。就来拽我,我烦了,一挥胳膊,不小心碰到她的脸。

  苏玉灵突然举物砸向我,划破了我的额头,见了血。

  她用了很大力气,砸得我头晕目眩。

  我抬手欲还击,却被人从后方制住。

  陆承曜忽然现身,冷声警告我:“叶清欢,你若敢动她,试试看。”

  待我回过头,他见我脸上有血,略显惊讶,随即转向苏玉灵,问:“是你打的?”

  苏玉灵泪眼婆娑地摇头说:“承曜,是她骂我是狐狸精,还要打我,我躲她的时候,手中物件才不小心碰到她的,我不是有意的,我给她赔罪!”

  她一哭,陆承曜立刻心软了。

  4.

  听她这般言语,陆承曜伸手轻拂她鬓发,赞道:“做得好。谁敢欺你,便还击回去。有我在,你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我心中骤然升起一丝艳羡之意。我本也是个易落泪的性子,可怜我那怜惜我的人,早已阖眼长眠。

  林嬷嬷看不下去了,指着我对陆承曜喊道:“这才是你的正室夫人!陆承曜,你眼睛瞎了不成?抱着个狐媚子不放手!”

  “清欢哪一点比不上苏玉灵?”

  “你忘了说要与清欢生个孩子的话了?你忘了说与清欢在一处才有家的感觉了?”

  “你如今这般伤她,你可确定日后不会追悔莫及?”

  我下意识抚摸腹部。

  我身体里,藏着一个刚刚孕育的小生命。

  陆承曜淡然一笑,目光轻飘飘掠过我,不带丝毫情感,平静开口:

  “或许我曾喜欢过叶清欢,可是,玉灵已然回来。”

  “不管是姓宋的、姓李的,还是姓王的,都得给我让路。”

  从前,陆承曜大抵只是短暂地、浅浅地喜欢过我一瞬。

  如今,苏玉灵归来,他要去爱她了。

  我摘下他送我的那只玉镯,递还给陆承曜。

  陆承曜的笑意渐渐冷却。

  沉默片刻,他伸手来接。

  林嬷嬷拉住我,看看我的腹部,向我使了个眼色。

  “清欢,你莫要犯傻,你已经......”

  苏玉灵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伸手夺过那只玉镯。

  她想将玉镯戴在手上,发觉略小。

  她的笑容微微凝固,抬手就将玉镯丢入一旁的水缸。

  她挽着陆承曜的臂膀撒娇道:“罢了,你也不必为我动怒。别的女子戴过的玉镯,我心中不快,不要也罢。”

  陆承曜目光紧锁着我,沉声问:“你已经如何了?”

  我冷眼瞥他一眼,转身离去。

  陆承曜。

  我已有身孕,你不必知晓。

  陆承曜向来敏锐。

  林嬷嬷的暗示如此明显,我想,他大概能猜到七八分。

  我长期服药身体不佳,恐会影响胎儿,这次有孕实属意外,大夫建议我除去孩子。

  我也不愿因这个孩子,与陆承曜再有牵扯。

  落胎之前,我从府中搬出,以避开与他相见,免得他来寻我麻烦。

  虽然,陆承曜大概......根本不在意。

  他并未寻我,依旧过着他自己的生活。

  林嬷嬷命人送来一幅画像。

  5.

  画中是在秋闱集市上,陆承曜赠与苏玉灵一枚华美的金钗,苏玉灵笑着投入他的怀抱。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是啊,我怎能忘了。

  陆承曜曾说过,苏玉灵回来了。

  不论是叶清欢,还是叶清欢腹中骨肉,都得让路。

  也好。

  落胎前一日,我突感心慌难耐。

  想起我娘临终前,为我求的玉佛牌还放在府中的锦盒里,便想着回去取来。

  到府才发现,进门的锁已被人换了。

  我站在自己府邸门前却进不得,顿觉窘迫不已。

  憋着一腔怒火,我命人给陆承曜送信。

  接信的人,却是苏玉灵。

  她开口便是得意的笑:“清欢姐,今日是我生辰,承曜非要带我去赏星,今夜我们不归了。”

  “先前我与他说,对着星辰许愿的有情人,会白头偕老,他竟还记在心上,我好生欢喜。”

  “但是门锁我无法告知你,毕竟我二人不在府中,你一个外人进去也不妥当......”

  我直接命人退下,走到府门前,对门内喊道:“开门。”

  门开了。

  锁匠正在换锁。

  府中,我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已经全然被抹去。

  正厅里我和陆承曜的画像,换成了他和苏玉灵的画像。

  那幅画中二人尚显青涩,陆承曜揽着苏玉灵,笑得无比幸福。

  我栽种的兰花被人连盆带土丢弃,我的书房也变成了苏玉灵的琴室。

  我愣了片刻,奔入卧房,打开衣柜,里面放满了一整排艳丽的罗裙,非我所有。

  锦盒放在最底层,我颤抖着手,将里面的首饰、银票、文书全都取出。

  可我怎么都找不到,我娘留给我的玉佛牌。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

  苏玉灵也知晓。

  所以,她将它丢弃了。

  苏玉灵一直厌恶我和我娘。

  小时候,我娘在周府当丫鬟。

  苏玉灵随父母来周府做客,初次相见,陆家父母向他们提起我。

  说我又懂事又乖巧,学问刻苦,颇有才智。

  苏玉灵装作友好的模样,说要与我结交。

  背地里,她说我:“学问好又如何?日后不还是给我们当差的。”

  “她娘也讨厌,整日笑眯眯的,一个丫鬟高兴什么,老贱民生个小贱民,恶心至极。”

  6.

  我娘接我散学,遇见苏玉灵。

  她用方言辱骂我娘,我娘听不懂,还夸她貌美可爱,给她塞自制的蜜饯。

  苏玉灵转身便将蜜饯弃于地上,嘲笑道:“腌臜之物,连野狗都不屑食用。”

  我娘羞愧难当,满面通红,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我放下书箱便去扯苏玉灵的发髻。

  我娘见我被人打了,连忙上前将我护在身后,却被苏玉灵的婢女一脚踹倒,顿时血流如注。

  那日,大夫诊断我娘身患重疾。

  那可怕的病症,悄然而至,最终夺走了娘亲的性命。

  那枚玉佛,是我娘临终前瞒着我,三步一拜,上灵山求来的。

  她说,灵山的佛祖最为灵验。

  我强忍泪水,问她缘由。

  她笑着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我。

  其实我心中明了,幼时我曾病重垂危,我娘上灵山求佛祖庇佑。

  她许愿用自己半数阳寿,换我平安健康。

  后来,我的病痊愈了。

  灵验的佛祖,带走了我的娘亲。

  苏玉灵得知后,嘲讽我娘道:“穷酸鬼就知迷信,留个破玉有何用,不如卖身,给女儿换些银两。”

  夜深时分,陆承曜携苏玉灵归来。

  进门时,苏玉灵搂着陆承曜的脖颈,媚声央求:“承曜,今夜与我同寝,好么?”

  “我想将身子交予你......”

  她说着便欲亲吻,陆承曜避开了。

  我坐在罗汉榻上,看着苏玉灵卖弄风情。

  陆承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苏玉灵愣了愣,回头见我,带着几分挑衅笑道。

  “清欢姐,若知你在家,我定让陆郎早些回来。”

  “今晚未见流星,他怕我失望,非要带我去放花灯。”

  “清欢姐,实在抱歉,你要怪就怪我吧,莫要生承曜的气。”

  我饮了些酒,昏昏沉沉起身,走向她。

  直接问道:“我的玉佛呢?”

  苏玉灵眨眨眼,心虚地笑道:“你说的可是锦盒里那枚玉佛?”

  “我整理物件时,不慎摔碎了,看着不值钱,便丢弃了。”

  我泪如雨下,四肢如坠冰窟,双唇战栗不止。

  脑中全是娘亲临终那日午后,她紧紧拥我入怀,一次次拭去我的泪水。

  她让我别怕,说她会一直守护着我。

  她说佛祖已应允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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