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英年早逝,我用他的遗产包养了一群小鲜肉。
正当我和他们在别墅里玩暧昧游戏时,老公突然现身。
他一把扯下我蒙眼的丝巾,冷笑道:“我的骨灰还没凉透,夫人就开始寻欢作乐了。”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来索命的……还是诈尸了?”
他用一把精致的拆信刀挑开我的睡袍带子,勾起嘴角:“我从九泉之下爬回来,就是要带夫人一起下地狱。”
1.
月光如水,别墅花园里笼罩着一层薄雾。
一群衣着暴露的小鲜肉站在我身后,面面相觑。
我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惊恐地盯着眼前的霍景深。
他那张帅得惊人的脸庞,如今一片苍白,眼睛却黑得吓人,额头上的伤疤更是触目惊心。
“好久不见,夫人想我了吗?”
霍景深随手拿起桌上的拆信刀,缓缓朝我逼近。
他嘴角带着笑,目光扫过我身后那群小鲜肉,语气得像冰,
“还不滚?要我亲自送你们一程?”
我花大价钱包养的这群美男子,顷刻间四散而逃,比兔子还快,真是没用。
霍景深来到我面前,他的美貌惊世骇俗,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绝色。
我战战兢兢地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冰冷的拆信刀挑开我的睡袍带子,随即是更冰冷的手指:
“夫人教过我的,与其问东问西,不如亲自试试看。”
他的身体好冷,像一块永远融不化的冰。
可我清楚地记得,他活着的时候,体温总是很高。
秋天的夜晚微凉,我每天都被他的体温热醒,气鼓鼓地把他踹开:
“霍!景!深!你太热了,去沙发上睡!”
他无辜地笑笑,俯身吻我。
“反正睡不着,不如陪我做点有意思的事?”
他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宽松T恤下的腰很结实。
我闭着眼睛,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骂:“霍景深!你这混蛋!”
“是,我是混蛋,可谁让你爱上了这个混蛋呢。”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闷哼一声,“乖一点,晴晴。”
我本来脾气就不好,后来被他宠得更加任性,无法无天。
可霍景深却死了。
“晴晴……”
冰凉的指尖一寸寸抚上我的脸,隔着醉醺醺的视线,我看到霍景深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我死了才一个月,你就迫不及待找新欢了?”
我掐大腿挤出两滴眼泪,强词夺理:
“我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才包养了这么多小鲜肉。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影子,拼凑起来,就像你的替身……”
霍景深忽然露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笑容,眼角上挑,妖气四溢:“这么舍不得我,那就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扔掉拆信刀,将我拥入怀中,我被他冰冷的体温冻得瑟瑟发抖。
2.
活人不会有这样的体温。
他纵然命丧黄泉,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回到这座城市找我。
我和霍景深,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他被寄养在我家,冷眼看我每天精心打扮,背着小书包去附近的贵族学校,下课后偷偷跑去篮球场看帅哥。
“你这是干嘛呢?”
我一本正经:“古有豪门千金猎婿,我从小就开始物色,先把最好的挑了。”
他叼着棒棒糖,冷冷开口:“看上谁了?”
“还在纠结。小赵学习成绩最好,小钱长得最帅,可小孙身材最棒,还有六块腹肌……”
霍景深突然一把握住我手腕,低头凑近我,眼神凶得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你看到了?”
我用手捂脸,羞涩道:“前几天他们去健身房游泳,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霍景深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腹肌而已,想看想摸,何必找别人?”
说话间,我的手被他引着,落在了他紧实的腹肌上。
我怔在原地,耳根连同脸颊一起红透了。
后来我二十岁生日时,霍景深已经创业两年,即便我身在国外,也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第一次创业,他带领团队连轴转三个月,直到将最后一个竞争对手也击垮才罢休。
那时霍景深不过二十二岁,却已有商界新贵之名。
我嫁给他时,豪车成群,名流云集,奢华程度堪比好莱坞巨星婚礼。
然而结婚不过两年,便有噩耗传来:
因为被心腹出卖,霍景深深陷商业陷阱,面临多方围剿,拼尽全力挽救公司,还是被一场恶意收购从总裁位置上拉下马,身败名裂。
连最后的尊严,也被舆论摧毁殆尽。
留下来的员工在破产清算的废墟里挣扎了数月,也不过保住几处资产,勉强维系公司运转。
3.
我醒来时,头疼欲裂,身上的吊带睡裙却穿得整整齐齐。
“有人吗?”
江晨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来,嗓音温润:“太太醒了,先喝点蜜水醒醒酒吧。”
他顺从地坐在床边,服侍我喝下那杯蜂蜜水。
一众男宠里,他算是最得我心意的那一个。
不仅因为眉心那点痣,更因为他温顺体贴、与霍景深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性格。
我喝完,清清嗓子:“昨晚……发生了什么?”
“太太喝了些酒,用丝巾蒙了眼睛,说要同我们玩捉迷藏。只是后来醉得厉害,就昏睡过去了。”
他抬眼笑了笑,“是我将太太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的。”
所以……霍景深并没有回来找我。
昨夜种种,不过是我醉酒后的一场梦。
我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翻涌的隐痛:“你下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他乖巧应声,离开前还不忘提醒我:“今晚有个慈善晚宴,总统府特意发了邀请函,太太别忘了。”
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
我盛装打扮,长裙曳地,妆容精致,连耳环也挑了对纯金的。
果不其然,一下豪车,便有人议论纷纷。
“那位是霍总的遗孀?既然还在守丧期,为何不穿黑衣?”
“你懂什么,霍总死后,政府体恤功臣,给了她一大笔补偿金。她在别墅里包养小白脸,过得十分荒唐,早把霍总忘了。”
我充耳不闻,挺直了脊背走入宴会厅。
年轻的总统端坐主位之上:“苏晚晴女士来了,请坐。”
我拢了拢裙摆,坐下来,优雅地品尝着香槟。
四周的名媛贵妇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满是鄙夷,像在看一个荡妇。
宴会结束后我被总统留下来。
会客室内只开着几盏昏暗的落地灯。
总统比我小一岁,少年稚嫩的面孔却覆着一层温和笑意:“苏晚晴姐姐,近日可还安好?”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好。日子太无聊了,我看上了岑氏集团少东家,想邀他来别墅做客,可邀请函都发了十多封,人却始终推脱不来。”
他垂眼笑了笑,片刻后又抬起眼:“我明天就让人施加点压力,让他去你别墅小住半个月,好不好?”
我不胜欢欣,连连点头。
总统凝视着我,眼中的欲色像是暗夜中的浪潮,一点点翻涌上来:
“霍景深惨死在商场上,姐姐可有怪过我吗?”
“自然是怪过的。”
我托着脸颊,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毕竟长得那样好看,如今我遍寻全城,也难觅如此绝色。”
总统松了口气,微笑道:“那有何难。”
他许诺我,日后不管看中哪家公子哥,都有三次直接带回别墅的特权。
说话间,秘书来禀,说夫人在官邸准备了些宵夜,他便笑道:
“时候不早了,姐姐昨夜还饮了酒,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行礼告退。
只是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头望去。
4.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那张脸已经出落得十分俊美,若在眉间添上一颗痣,怕是与霍景深有七八分相似了。
次日中午,沈副总的小儿子被司机送到了我的别墅。
头发花白的沈副总站在门口,眼含热泪,指着我的鼻子痛骂:
“霍总的骨灰还未凉,你就这般放荡不羁!苏董事长一世清廉,怎会生出你这种女儿?”
我吹了吹新做的鲜红美甲,笑容明艳:
“我爸葬在郊外陵园,沈副总这么想念他,不如早日去陪他吧。”
年过六旬的沈副总,被我气得险些晕厥。
他的小儿子始终面无表情,看起来毫无生气。
于是我让助理安排他住在最偏僻的客房。
又吩咐江晨:“那天晚上我喝的是什么酒,今晚再来一瓶。”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饮酒过量对身体不好......”
可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虽然现在很少人信这些,但传说中今天是鬼门大开的日子。
我灌下整瓶红酒,为了激怒霍景深的亡魂,又叫了两个男模来陪酒。
不出所料,他出现时手里握着一把餐刀,表情危险:
“晴晴,你这样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想尝尝鲜血的味道?”
我挥手遣退那两个男模,打掉他手里的餐刀。
气愤又委屈地说:“霍景深,你知不知道,你走后,他们都欺负我!”
即便在我的幻觉里,他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说:
“谁敢欺负你?我让他永远消失如何?”
我望着他,半晌,突然泪如雨下。
“你留给我的保镖全被调走了......还有那天,我在殡仪馆守灵时,被人迷晕......”
“醒来时衣衫不整,浑身青紫,发间残留淡淡的香水味。”
我痛得发抖,可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不敢说。
只是在继承公司后,我频繁约会不同的男性,荒唐的名声从公司传遍了整个商圈。
我紧紧抱住霍景深冰冷的腰身,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即使尝到血腥味也不肯松口,沿着伤口继续撕咬:“痛死了,霍景深,我痛得要命......”
看着他肩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我终于松了口,却又抽泣着说:
“霍景深,我冷得发抖,你能不能抱紧我。”
他沉默地将我拥入怀中,仿佛要将我融进骨血里。
我把脸贴在他胸前,啜泣着低语:“我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如果真有来世。
我愿永远追随你的脚步。
5.
深夜,窗外下起绵绵细雨,乌云遮蔽了月光。
我猛地惊醒:“江晨!”
他立刻出现在门口,问道:“夫人,是做噩梦了吗?”
我直视着他:“听说那个背叛霍景深的副总被撞成植物人,是你安排的?”
“是。”
我蜷缩在被窝里,声音颤抖:
“告诉我,他被撞飞的那一瞬间,脸上是什么表情?一定痛不欲生吧?”
“生不如死。”
“比起霍景深临终时的痛苦如何?”
“......”
他沉默良久,帮我整理了被子,语气依旧温柔体贴:
“夫人喝了不少酒,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会不舒服的。”
这天夜里,我又做梦了。
梦境带我回到从前,除了霍景深,我家还住着另一个人。
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少年,总是带着纯真温和的微笑,叫我:“晚晴姐。”
“晚晴姐,今天又要去学校看帅哥吗?”
我点头示意,手指轻抵嘴唇,示意他保密:
“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绝对不能让霍景深发现。”
他犹豫地看向我身后。
我转身,一身黑色西装的霍景深正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车钥匙,笑容危险:
“周末不是说好陪我去赛车吗,现在又要去学校看谁?”
我讨好地笑,从包里拿出新买的钥匙扣,献宝似的递过去:
“去学校看看你有没有认真上课啊。”
后来我们结婚那天,那个做工粗糙的钥匙扣还挂在他的车上。
场景一转,是深夜,我躲在父亲书房门外偷听。
他叹息道:“公司内部局势不稳,董事长也是信任我,才将两位少爷送来我这里培养。”
“两位?”
“景深的情况......这事绝对不能外传,他母亲的身份比较敏感,即使以后回到公司,也不可能进入高层管理。”
梦境戛然而止。
我醒来时,外面雨声渐急,空气闷热潮湿。
江晨帮我穿好套装,为我穿上高跟鞋,沿着长廊来到餐厅,女佣已经准备好早餐。
清淡的鱼片粥本应可口,可我刚尝一口,就感到一阵反胃,弯腰吐得昏天黑地。
江晨立即叫来了家庭医生。
诊脉后,他恭敬地对我说:“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雨滴急促敲打在落地窗上。
我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6.
“苏小姐,检查结果显示您已怀孕三个月。胎儿发育良好,但需要注意保胎。我给你开一份保胎药方,请陆先生安排人去配药。”
……
三个月前,霍景深执行最后一次任务前夜。
我心神不宁,辗转反侧,索性缠着他。
霍景深被我惹恼,动作变得激烈。
见我泪眼婆娑,他又立即温柔下来,轻吻我的眼角。
他说:“别任性了晴晴,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带你去苏杭度假。”
次日拂晓,他怕打扰我,悄然离去。
再见时,只剩一具残缺的遗体。
这个孩子,是霍景深的。
我回过神来。
江晨微微颔首:“谢谢医生。”
他送医生出门,回来时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
我抬头看他跪在我面前,轻声问:“江晨,这个孩子...我该怎么办?”
“夫人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我冷笑:“我真的能做主吗?”
江晨沉默不语。
他吩咐厨房准备了营养丰富的银耳羹,我勉强喝下几口。
江晨去取保胎药。
我坐在落地窗前,聆听雨声哗啦啦。
消息传得飞快,未过正午,管家便来报,说董事长到访。
陆司爵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休闲装,站在落地窗前,逆光而立。
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霍景深。
他优雅地落座,注视着我,语气中带着叹息:
“晚晴,我知道你对霍景深的感情很复杂,但他为公司付出了生命,霍家已无人,这个孩子...也许应该留下。”
我眼睫轻颤,抬眼凝视他。
仔细地、一寸寸观察他的表情。
陆司爵居然允许我保住这个孩子?
我一时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犹豫着开口:“但是,生产的痛苦...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
“我了解你,晚晴。你一向怕痛。”
陆司爵露出温和的微笑,“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邀请你搬到公司的度假别墅住下。你只需安心养胎,到生产那天,我们会确保一切顺利。”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意图。
但这笔交易很划算。
换个地方住,就能保住霍景深留给我的孩子。
霍景深走了,我父母也不在了。
如今,我住哪里都无所谓。
陆司爵行动迅速。
他离开不过片刻,便有助理送来了文件。
公司发布声明,赞扬霍总在执行任务中英勇牺牲,为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
我作为他的遗孀,身怀有孕。
董事长重视忠臣的血脉,特意安排了一处幽静的度假别墅,让我搬去养胎。
7.
搬进去的第一天,我见到了陆司爵新娶的妻子。
她是某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家世显赫。
在之前那场惨烈的权力争夺中,她父亲为陆司爵出力颇多。
陆司爵娶她,顺理成章。
“常听董事长提起,年少时在江南,就与苏小姐和霍总相识,感情深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脸上挂着温婉动人的笑容。
我面无表情。
她离开后,我唤来江晨:“把她送来的东西,全部处理掉。”
此次搬来,我只带了江晨。
其他男宠都留在原来的公寓。
沈副总的小儿子,则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家中。
陆司爵深谙人心,他明知我对那人毫无兴趣,却还是送来。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知道迟早要付出代价。
这一刻很快到来。
我搬来后第七天,医生来复查,说我胎相比之前稳定些。
当晚,陆司爵推掉所有应酬,来到我的别墅。
他遣退江晨,见我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笑着来牵我的手。
“让我来帮你。”
我全身僵硬。
剪刀咣当掉在茶几上,陆司爵仿佛未觉,反而从背后将我整个揽入怀中。
室内灯光明暗不定。
他身上的酒气笼罩着我。
我咬紧牙关,直到尝到血腥味:“董事长公务繁忙,是否忘了我现在的情况?胎儿还不稳定。”
陆司爵轻笑,嘴唇贴上我的颈侧,细细品味。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少年时在江南,看你为霍景深织围巾,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这双手也能为我服务。”
衣料摩擦,簌簌作响。
陆司爵在我耳边呼吸灼热。
声音低沉沙哑:“晚晴...晚晴...再用力些......”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突然袭来。
我弯下腰,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倾泻在陆司爵身上。
喉咙灼烧感未消,我蜷缩在沙发上,强撑着抬头看他。
陆司爵衣冠不整地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看我,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再也装不出笑脸与他演戏,只能急促地喘气。
良久,陆司爵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你始终对我如此冷淡?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霍景深?”
“从前在江南是这样,如今你还是这般态度。”
陆司爵离开后,江晨重新进来。
他沉默地将我抱起,脱掉沾了污渍的衣裙,放入浴缸。
“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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