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起身淡淡道:“女儿去看看夫人。”
转身就走。
薄正山阻止她去找王氏,但薄幸已经出了正厅,薄正山脸色狰狞,拍的一掌打在桌面:“看看,看看娇宠成什么样了?就这幸子,宁王爷怎么会受得了她?还不是她自己受苦。”
福伯不忍看薄正山被打肿狰狞的脸。
“老爷,此事过于蹊跷。”
一个晚上,老爷被打夫人病倒,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定是人为的。
薄正山也恨:“找到蛛丝马迹没有?”
福伯将手套在袖子里,阴冷:“老奴将府里前前后后找遍了,没找到有嫌疑的地方。”
薄正山攥紧拳头:“宵!小!鼠!辈!”
福伯在思量,此人能在薄府来影无踪,定不是他们所能应对的,更因此人仅是将老爷打一顿并没有起杀心,至少该不是薄府仇敌…
福伯略安心了些。
薄正山眼看要到辰时,只得勉强压下恨意,万事等送女儿出门在仔细算账,“去芙蓉院把三小姐带回房穿嫁衣,宁王爷轿子到门就上轿送出门。”
…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老如耄耄之人,骨瘦如柴,跟昨日简直判若两人,无从辨认。
薄云雪的眼睛都哭红了,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王氏的身躯。
薄柳之躯,丰腴如媚的身骨如今却手骨萎缩,像是个垂垂暮已的老人。
发抖的手连帕子都要抓不住。
“娘,您别睡,大夫说您挺过去了就好了。”
薄云雪刚见到如今的王氏时,她是失声尖叫无措的,甚至是不信的,床上这个如同老驱奴的人怎么会是她的娘?
她痛心,却只能相信,她娘在一夜之夕变成了个老驱奴。
“娘,您告诉雪儿,您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是不是有人要害您?是不是薄幸,是不是她?”
薄云雪轻伏在粉王氏耳边,精致美丽的脸庞梨花带雨,羸弱中甚是倔强,眼饱戾气。
是她!
一定是她!
王氏紧闭双眼,呼吸轻浅,如若不仔细听闻,只怕是当王氏已经背过去死了的人。
薄云雪的丫鬟红萃快步进来屈身福礼:“小姐,三小姐过来了。”
薄云雪猛地看向房门,双目阴毒,咬紧牙关:“她怎么过来了。”
红萃被她的表情吓到了,瞳孔放大,喉咙里像是噎住了糕点,气上不来。薄云雪看向红萃,阴冷:“去拦住她,我娘用不着她假好心。”
红萃如从冰水里爬起来,福礼:“奴婢这就去。”
薄云雪将王氏的手塞回被子,把被子拉到王氏勃颈处盖好,她语气平静:“娘放心,我不会让她进来打扰您的,一定不会。”
“三小姐,你不能进去…三小姐…”
红萃恨死了又怕死了,偏偏她拦不住三小姐,只能跟在三小姐身后进屋,如意嫌弃红萃没眼色,拉着红萃不让她跟进屋:“你家小姐让你在外面守着你进去干什么?别进去找骂了,出来出来。”
薄云雪身姿一僵,猛地回头,薄幸步履轻快,已经走到她的身后,用玉萧撩起床帏,将床上的王氏看得清清楚楚。
薄云雪的瞳孔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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