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薄云雪是恐惧的。
她心里清楚,站在她身边的这个女人,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而且她也是真的敢做的。
薄云雪撑着地面,往旁边挪了挪。
“雪儿?”薄正山和福伯进来,看到地上的情形,薄正山疑惑出声。红萃跑进来哭着将大小姐扶起来,她是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被三小姐甩在地上的,她跪在地上朝薄正山磕头:“老爷,大小姐是被三小姐甩在地上的,奴婢亲眼看见的,求您给大小姐做主。”
薄云雪虚弱的靠在红萃身边,羸弱的身姿,饱含委屈欲滴的泪珠,让人心生怜惜。
薄正山将薄云雪扶起来。
看向薄幸。
“幸儿,是你做的?”
薄幸没有否认:“是女儿做的。”
薄正山失语,薄云雪咬着贝齿,轻轻福礼:“爹,许是妹妹失手错推了女儿,爹爹别怪妹妹了,女儿无大碍。”
红萃要说话,薄云雪扯了扯她的手,红萃只能含恨瞪着薄幸。
薄幸身姿清傲,事情是她做的,她也承认了,你想要什么交代,你尽管说的姿态,让薄正山无语凝噎。
薄幸本来就是他宠着长大的,今日又要抬给王爷府上,他自不愿惹怒薄幸。
他只能转头对薄云雪说:“你妹妹真的是错手推的你?”
薄云雪心里发凉,勉强扬起笑:“是。”
薄正山松了口气:“既是错手,那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
红萃瞪大眼睛:“老爷?”
薄云雪抓住红萃的手腕,用力捏着:“红萃,去把煎好的药端过来。”红萃没动,薄云雪眉眼沉了沉:“还不快去。”
红萃咬着唇,屈身离开。
薄正山叮嘱薄云雪:“你妹妹就要出门,去帮你妹妹穿嫁衣,就在你娘的耳房里穿,福伯,嫁衣给雪儿,快去。”
福伯将手上的嫁衣递到薄云雪身前,薄云雪垂眸,指尖掐在手心,用力掐出两个血印子。
“三妹妹,姐姐帮你穿嫁衣。”
薄幸沉眸:“大夫人中了毒,我能解。”
掷地有声。
几人像是失了语言,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薄幸身上。薄云雪手中的嫁衣散落,鸳鸯交颈,洒红人眼。
可,这也没有薄幸的话让人震惊。
如意背着药箱进来:“小姐,你的药箱。”
薄幸嗯了声:“放到床边。”
也没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抬步往床边走去。薄正山和福伯对视一眼,两人都略震惊,福伯只瞬间敛了神色,在看薄幸时,眼底多了三分审视和谨慎,心思忌惮。
薄正山大步追了上去:“幸儿,你会医术?”
心中惊疑。
然后他就看到了床上的王氏,差点给吐出来。
这比薄幸会医术还让他震骇。
……这是王氏?
薄正山往后退了两步。
薄云雪心中苦闷,她的爹害怕她的娘,这是何其讽刺,何其悲凉。
福伯之前见过王氏,他送大夫出门的,现在在看王氏,脸色突变,才一个时辰,王氏又驱老了许多。
他抬头盯着薄幸。
“大夫人真是中毒?”
心窝处盘旋着股惧恨,到底是什么人,在薄府来去自如,甚至于用如此手段加害于薄府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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