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能死。
只能死在她手里。
薄幸沉冷,将药箱打开:“绿色瓶子蓝色瓶子各倒两粒,浓三分水,灌下去。”
如意麻利的分好,跪在床上,禽住王氏的下颚,咽喉一撸,将三碗泡了药丸的水灌了下去。
一点水都没浪费。
薄正山突然觉得咽喉疼,他神色莫名,如意这丫头,手上是不是太多劲了?
薄幸抬眸,淡淡道:“我要给大夫人脱衣服施针。”
将屋子里的人清理干净后,如意贼兮兮的将王氏扒了个干净,笑容猥琐,压低声音嘀咕:“小姐,真的要救她吗?这么坏,咱不救她了。”
薄幸看她一眼。
如意撇嘴,气呼呼:“救就救吧,老驱婆,在敢毒害小姐,我要你好看。”
薄幸手里的针越来越快。
如意崇拜的盯着她家小姐冒星星眼,手里的针嗖嗖嗖的往王氏身上扎,帅呆了。
“碗。”
如意回神,忙去拿空碗,王氏的上半身突然弹跳起,嘴巴一张,呕吐在被子上。
如意惊呆了。
腐朽酸臭和恶臭的味道冲刺着鼻息。
如意惊跳下床,懊恼:“你就不能慢一些吐吗?臭死了。”
薄幸拧眉。
床上的肮脏物太过恶心。
薄幸转身就走。
“如意,把针拔了。”
如意老实的去拔针,捏着鼻子将王氏身上的针拔了。
背着药箱出门,冲着端药进来的红萃喊:“大夫人身上脏,记得给她擦身啊。”麻溜的跑了。
薄正山并没有离开芙蓉院。
直到薄幸走出房间,他才恍惚是真的相信,他这个女儿是真的会医术的。
“幸儿,你是何时学会医术的?爹怎不知?”
薄幸冷漠:“娘教的。”
薄正山嘘声,想到芸娘,他有痛惜有愧疚。
薄幸并不想看他的惺惺作态。
…
“老爷,王爷的轿子到侧门了。”
下人急急跑进芙蓉院。
薄正山刚想起芸娘,有瞬间后悔,将薄幸送去宁王府,他又安慰自己,告慰芸娘。
给王爷做妾,以后能当侧妃,总比嫁去侯府,嫁给个傻子要强。
他没错。
薄正山转头怼薄云雪:“傻愣着做什么,快带你妹妹去换嫁衣。”
薄云雪打了个哆嗦。
打在地上的嫁衣已经被她整理好了,她麻木的朝薄幸走过去:“三妹妹,别让王爷等太久了,去换衣服吧。”
薄幸用玉萧将嫁衣撩起。
当着薄正山的面,用玉萧将嫁衣撕了个粉碎。
艳红的碎片飘洒在她和薄云雪的头顶,落到脚边。
清冷寒意的声音如冰渣一样落到人心窝上。
“今生,我只嫁文祯。”
她转身就走。
如意背着药箱,看着薄云雪周身被毁成碎渣的嫁衣,幸灾乐祸的追了出去。
薄正山被她气得要抽过气,指着薄幸的背发着抖,胸口的气上不来骤然猛烈的咳嗽:“好,好好,你敢走,你以为你毁了嫁衣就不用去王府了?福伯,将她拦下来,没规矩的东西,没规矩的…咳东西…”
薄云雪站在被染红的嫁衣碎片周围,她的眼底都是红色的,胸口疼得麻木,这一刻,她是恨的,也是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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