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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愿意嫁给祯儿?

  薄幸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她娘病重在床,拉着她的手,要她答应她嫁给文祯为妻,致死才瞑目。

  “孩子?”

  侯夫人沉稳,但难免心中忐忑,见过薄幸后,她太希望眼前这个耀眼的女子能是她的儿媳妇了,看着她恍惚失神的神色,侯夫人紧张。

  薄幸嫣然一笑:“愿意的。”

  侯夫人看呆了。

  薄幸唇边的笑稍纵即逝,她疑惑的出声:“侯夫人?”

  侯夫人精神一震,她坐直了腰杆,脸上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又隐隐的担忧。

  这般如此清绝出尘的女子,她的祯儿真的能守得住吗?

  侯夫人心惊肉跳,勉强收住不该外露的心思:“我能问问,你坚持嫁给祯儿是因何吗?”似乎怕这么问伤了她的心,又或许顾忌着女子的羞涩矜持,又急急的辩解:“孩子你别多心,祯儿能娶你,我自然是高兴的。我听说,还是你自己寻了许媒婆,上侯府来提亲的。”

  说到这,侯夫人哭笑不得。

  抬手轻点薄幸的脑门,举止透着股亲昵。

  “你这孩子,世间哪有女子寻媒婆向男子求亲的?瞎胡闹。”

  薄幸不喜跟陌生人亲近,但奇怪的是,侯夫人如此待她,她并没有闪躲,身体也没有抗拒之意。

  仿佛,侯夫人这般待她,是在寻常不过之事。

  甚至,她有种隐约的错觉,侯夫人待她更亲密之事都是经常做的。

  薄幸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娘亲临终前,让我发誓,这辈子只要文祯对我不离,我便不弃。侯夫人,我会嫁给文祯。”

  侯夫人语气严厉,“祯儿是个痴傻的,只怕是会委屈了你。”

  “不委屈。”

  侯夫人心里是又酸又甜。

  也暗自庆幸,自家蠢儿子这是遇到个天上掉下来的好娘子。

  侯夫人在没有疑虑。

  “好孩子,许媒婆提过,在婚前要接你来侯府住些时日?你真不忌讳?”

  毕竟,大婚前,男女是不得相见的。

  薄幸淡淡的点头。

  侯夫人拍板,厉声保证:“你放心,届时我和侯爷亲自上薄府接你,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薄幸弯唇一笑。

  侯夫人想捂心肝,她见识过的美人不少,薄幸的亲娘,原貌便是上尘,但薄幸的美较之亲娘竟还要清冷美艳三分。

  侯夫人便是生为女子,都忍不住为她倾颜。

  “好孩子,你听我的,日后我们关起房门来笑,可万不得在外面对着旁人笑,记住了吗?”

  薄幸不解。

  侯夫人被她逗笑了:“我逗你玩乐的,瞧你的小表情。”

  薄幸扬眉。

  玩乐吗?

  …

  侯夫人的话是不是玩乐她心里清楚,文祯心里也非常清楚。

  他趴在门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焦躁不安。

  媳妇一笑,他魂都要丢了。

  文祯捂着心肝,眸光深邃,暗戳戳的发誓,一定得看好媳妇,不能让外面的妖艳贱货把他媳妇迷走了。

  “少爷,少爷,快走,夫人要出来了。”

  小厮拉扯着他家少爷的袖子,紧张到手心冒汗。

  文祯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手心湿漉漉的都是口水。他的脸有些黑,心里又得意。

  他媳妇可真美。

  瞄一眼小厮,小厮掏出手绢伸过来,小声的说:“少爷,擦擦嘴边的口水,我们快躲起来。”

  文祯发脾气的将手绢扔在小厮的脸上,赶紧跑到拐角处藏起来。

  酒楼内部是八卦形设计的。

  还好他上次偷偷来探查过酒楼,知道哪里藏人比较合适。

  刚和小厮藏好,房门被打开,侯夫人笑意盈盈的让薄幸留在房间不用送她下楼,她的丫鬟和嬷嬷就在楼下。

  “喜欢吃什么,都写信跟我说,我亲自做给你吃,可记住了。”

  “好。”

  侯夫人下楼前看了眼拐角的地方,傻儿子的袍子都露出来了,侯夫人笑着摇头,没打算戳破傻儿子的行为,走了。

  薄幸没走出房门,自然没发现藏起来的人。

  不过,事后她总归是知道的。

  水清直勾勾的盯着文小公子跟个傻子似的蹑手蹑脚的跑出酒楼,又乐颠颠的跑到侯夫人马车前,兴奋的跳脚比划,许是侯夫人嫌弃文小公子丢人,把他一并稍走了。

  水清黑着脸。

  “主子,文小公子如稚儿,行如鼠辈之举,属下看,此人绝非良婿。”

  薄幸手里是一块玉佩,之前侯夫人送给她的,是块鸳鸯佩,跟文祯的是一对。听了水清的话,她抬头:“无妨。”

  水清失语。

  薄幸放下玉佩,冷声:“去查查十五年前,哪里曾被大火烧毁,因何烧毁,要快。”

  侯夫人说过她娘曾被大火毁容,但她记事起,娘亲的面容始终如一,这就只能是在她出生前,所发生之事。

  而如若她娘亲真被毁容过,那她同娘亲面容之差,便解释得通了。

  水清神色一紧:“属下即刻去办。”

  …

  薄幸回府时,薄府正闹翻了天。

  起因是隔壁家的黑猫跑进了薄府,在后院宋姨娘的院子树下翻出了一包麝香,此麝香调配过,同茶花有相辅相成作用,是普通麝香药效的十倍之效,是绝育良药。

  宋姨娘当场就晕了。

  救醒后哭到了薄正山的面前,薄正山惊怒,脑子一下就炸了。

  怪不得,这么些年来,他只有王氏的一双儿女,芸娘给他生的幸儿,和柳姨娘生下的庶子,便在无所出。

  薄正山让大夫给他诊脉,却没诊出毛病来。

  宋姨娘跪在薄正山面前,哭成了泪人儿:“老爷,一定要查,是谁这么狠心,要绝了老爷的子嗣。一定要查个明白。”

  宋姨娘是皇商宋家大房的庶女,虽说是庶女,但也是养在大房大夫人名下的,出了这事,宋姨娘给娘家递了消息,薄正山还没开始查,宋家大房大夫人就让她身边的大丫鬟过来了。

  大丫鬟朝薄正山福礼:“薄老爷,我们夫人说了,宋家虽然是一介商人,做米铺生意的,但也没有自己闺女被这么欺负不还手的。薄老爷给个交代还好,若是不给,就别怪我宋家不讲情面了。”

  薄正山脸色阴沉。

  被揍胖的脸略显狰狞。

  他心气不顺。

  隐约觉得自从王行恭被害开始,事事都不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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