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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小姐。”

  急促的呼叫声打断了薄幸享受沐浴的过程,她睁开眼睛,从浴桶里起身。

  简单穿戴好,便随着兰香去了侯夫人院子。

  兰香急切:“薄小姐,夫人先前还好好的睡着,却突然醒过来,开始撕扯衣服,身上滚烫,跟魔怔了似的。”

  薄幸有些异样:“侯爷在吗?”

  兰香转头看薄幸停下脚步不走了,忙走回来:“薄小姐,还请您快些随奴婢过去,侯爷急得骇色。”

  薄幸摇头:“不着急,有侯爷在,夫人不会有事。”

  她转身回去。

  兰香惊愕,又觉得薄三小姐怎么能说这种话?夫人都快要烧成傻子了,怎么会没事?

  如意嫌弃兰香:“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告诉你,你别惹我家小姐,不然,就算小姐愿意救你家夫人,我也会把小姐打晕扛走的,哼。”

  薄幸走到门口了,眼底有笑意:“如意。”

  如意冲着兰香咧咧嘴,跑了。

  兰香:……

  如意关上门,伺候薄幸宽衣:“小姐,真的不去看侯夫人吗?”

  贴着横梁,刚要从屋顶爬出去的身影一顿,又缩回了横梁继续当片纸贴着。

  薄幸的脸上有疲色,让如意点上熏香。

  “无碍,八步醉有控制男女行事之事,侯夫人该是到了这个时刻了,有侯爷在便不成问题。”

  如意惊呼:“小姐,你是说侯夫人性致来了?”

  薄幸看着燃起的熏香怔愣。

  “该给娘上香了。”

  如意闭嘴。

  又说:“暗一会给夫人上香的。”

  …

  夜黑风高。

  当了半夜横梁纸的身影小心的呼吸,僵硬的活动着手脚,每转动一个方向,都警惕的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深怕把人给吵醒了。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夜色中尤为清晰。

  身影愁眉苦脸,艰难的行动到了屋顶,又不舍的回头看眼床上躺着的妙人儿,终是飘然离开了。

  薄幸睁开双眼,凝视着屋顶片瓦的地方,薄唇紧抿。

  耳边是风声。

  偶然有脚踏青瓦的声响。

  只片刻。

  一片寂静。

  薄幸冷着脸闭上眼睛,两个呼吸间,呼吸沉稳。

  从侯府出来,那道身影和黑夜融为一体,鬼魅般的飘进了薄府暖院。

  咚!

  轻微的弹力声响阻隔着这道身影进院门。

  “谁?”

  雄厚的掌力破空而出,身影不紧不慢的闪躲,隐在阴暗处,凉凉的盯着从暖院飞奔出来的男人。

  暗一冷冷的和他对峙。

  “是你。”

  上次也是这个人潜入薄府,将薄正山打了一顿,这次他是冲着暖院来的?

  暗一冰冷的眸光里是警惕。

  他不敌这个人。

  意识到这点,冷淡的心略暴躁。

  “知道何人,还不速速退下。”粗哑的声音透着不爽,“你是自己将机关打开,还是我把这玩意给破碎了?”

  “你——”

  暗一话没说完,凌厉的杀气就到了眼前,他瞳孔一缩,劈开这股尖锐的杀气:“无耻。”

  在阴暗里站着的身影瞬间到了眼前,贴着暗一脸面,锦袍下的脸露出笑容,森冷。

  “本少爷能把你吊起来抽。”

  暗一瞳孔骤缩,在出手时已发现自己被制住。

  暗一常年面瘫冷脸,经不住骇然变色。

  他张嘴,胸口腰上被点了三下。

  被点了哑穴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摸索着院门的机关,几个呼吸间,就闯了进去。

  暗一:……

  …

  翌日。

  文祯大清早就跑到薄幸的房门前,蹲在地上,两眼贼亮贼亮的盯着门口。

  如意服侍完薄幸洗漱,端着水出门,差点将手里的脸盘给扣文祯的头上。

  如意气死了。

  “文公子,你就不能走点正常路吗?大清早的你蹲在这吓人,你要气死我啊?”

  文祯傻乎乎的笑:“媳妇,来找媳妇。”

  怕如意不明白,他咬重口音:“吃饭饭。”

  如意觉得手痒,偏偏这个人她打不得。

  她火冒的在文祯身后看:“文公子,你的小厮呢?不伺候你吗?”

  文祯直勾勾的盯着屋里,不理如意。

  如意也知道,这个人是个傻子,不能讲道理的,也干不出出格的事,索性不理他,端着脸盆气呼呼的走了。

  她要去找小吉算账。

  薄幸走到文祯面前,朝他伸出手。文祯仰着头傻兮兮的盯着薄幸瞅,面前的手纤细白嫩,手面上仿佛镀了一层白光。

  文祯猛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两眼湿漉漉的。

  薄幸看着他如小狗般湿漉漉的双眼,微愣,他的眼睛下面有青黑色,这是没有休息好的结果。

  薄幸不自觉放软声音。

  “把手给我。”

  文祯呆呆的看着她。

  薄幸的指尖在他的眼睛上轻轻擦过,文祯僵着脸,面部表情要玩完,竭力控制住要咆哮,兴奋到要上天的情绪,他小心的抬眼皮。

  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期待。

  薄幸在他眼睛下面的青黑色地方点了点,清脆的声音如同投进山湖中的石子激起的声响。

  “晚上没睡好吗?”

  文祯放在背后的双手差点掐出血珠来,一直以来自傲的制止力,原来是这么的差劲。

  嘴角边流出水渍。

  文祯惊呆了。

  这…这这这真的不是为了傻子表情故意流下的口水,真的不是。

  内心狂喊。

  薄幸身上没有帕子,她没给文祯擦嘴边的水渍,笑容浅淡:“手给我,起来吧。”

  文祯疯狂摇头。

  “不想我拉着你?”

  疯狂摇头的文祯略犹豫,跟媳妇手拉手,是梦里经常做的情景,现在出现在眼前,不拉绝对不是人。

  但是……

  他的手心被掐出了指甲印。

  不敢给媳妇看。

  哭唧唧。

  文祯咬着唇,露出委屈脸:“手手,脏脏。”

  薄幸转身进屋,文祯正悄咪咪的长长松了口气,一抬头,面前是一块洁白的帕子。

  一口气梗在喉咙,差点窜气被噎死。

  文祯的脸瞬间爆红。

  薄幸意外:“吓到了?”

  文祯有没有被她吓到,薄幸已经无暇理会了,此时,她被暗一给吓到了。

  暗一跪在薄幸面前,沉冷:“属下该死,没能守好暖院,夫人的牌位被动过手脚。”

  薄幸手里的帕子掉在文祯的脸上,盖住了文祯的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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