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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风刃旋转。

  在屏息。

  屋子内外,除了他外,别无他人。

  文祯扯下脸上的帕子,不嫌弃的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目光幽幽。

  院子还是太松懈了。

  什么人想进就进。

  早晚,他要弄死媳妇身边的每个妖艳贱货。

  跟媳妇不能手拉手,吃不成早饭。

  文祯郁闷的打个哈欠,慢腾腾的回屋子睡觉了。

  小吉端着脸盆在屋子里转悠,看到进屋的文祯,吓了一跳:“少爷,您上哪去了?该洗漱了。”

  文祯打着哈欠躺床上。

  小吉拧干了毛巾,要给文祯擦脸。

  文祯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吉。小吉下意识的松了口,往后退了半步,被文祯盯着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都是毛毛的。

  在定睛看时。

  文祯的脸上又是傻乎乎的笑。

  小吉松了口气:“少爷,该擦脸了。”

  文祯转了个身,拿屁股对他,贼兮兮的说:“我才不擦脸,媳妇摸我的眼睛啦,我才不要擦脸,香香。”

  小吉:……

  薄幸飞快的回了薄府,进了暖院。

  灵台上,牌位端端正正的摆在正中间,香炉里,是三根尚未燃完的香,青烟徐徐上升,是熟悉的清香。

  一切如常。

  薄幸去看暗一。

  “怎么回事?”

  暗一将昨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他身上的穴道解开后,进来看过夫人的牌位,香炉上有青烟,他自然认为是昨晚上的人动过手脚。

  暗一跪下:“属下失察。”

  薄幸抽了三根香出来点上,恭敬的跪拜三次后,将香插在香炉上。

  外面吵吵闹闹的。

  薄幸拧眉。

  这时候,谁会来暖院?

  “姨娘,奴婢看得真真切切的,三小姐被人接走了,定不在暖院里。”说话的是宋姨娘的大丫鬟,她的眼神闪烁,跟在宋姨娘身边半低着头,掩饰着眼底兴奋的光芒。

  宋姨娘并未盛装打扮,素面朝天,行走急切。

  “你去敲敲院子的门。”

  大丫鬟看着紧闭的院门,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三小姐真的不在暖院,暖院关起来了,连丫鬟小厮都离开了。

  大丫鬟唇边都是笑意。

  “姨娘,三小姐该是不在的,丫鬟都没见到。”

  薄幸不喜人伺候,身边除了如意外,暖院里都是些粗使婆子和短工,一日的工作量完成后,便归家,不住在暖院的。

  宋姨娘让大丫鬟推开暖院的门,身后响起一声怒斥。

  “你们在干什么?”

  疾步走过来的薄瑜止冷眼盯着宋姨娘,还有已经伸手推门的丫鬟,大丫鬟咬着唇给薄瑜止行礼,“大少爷。”

  薄瑜止冷笑:“宋姨娘,你想让你的丫鬟进暖院做什么?你要找三妹妹?你安的什么心?”

  宋姨娘是厌恶薄瑜止的。

  在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怀孩子后,她恨王氏生的一双儿女,恨不得要掐死他们。

  现在王氏疯了。

  院子都被封起来了。

  她的娘家她的倚仗,王行恭又死了。

  她现在还有何惧怕的?

  怕你薄瑜止是嫡亲?大少爷吗?

  宋姨娘嗤笑:“大少爷,我来找的是三小姐,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再者说,你有这个时间在你三妹妹院子外游荡,不如去多多盯着你的娘,免得她想不开自残了。”

  “你——”

  薄瑜止恨声。

  宋姨娘突然阴沉着脸:“薄瑜止,你最好别惹我,这个府里的后宅,现在是我说了算。”

  薄瑜止:“是吗?”

  他沉沉的看眼宋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甩袖子走了。

  小厮立即追了上去。

  宋姨娘阴鹜的盯着薄瑜止的背影,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感觉到疼。

  “老爷在哪?”

  大丫鬟放缓呼吸,提着声音小心道:“在主院。”

  宋姨娘凉凉的盯着大丫鬟,阴冷的让人头皮发麻,大丫鬟差点就要承受不住宋姨娘的气势。

  心里咯噔着,有股不好的预感。

  宋姨娘森冷开口:“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的肚皮还好好的。”

  大丫鬟噗通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姨娘,姨娘你放过我,我在不敢有这个心思了,我在不敢有了。”

  宋姨娘狰狞的笑:“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送你去死,最起码…也要去母留子。”

  柳姨娘的儿子抱在身边养好是好,但总归不是自己从小养的。

  大丫鬟瞬间脱力跌坐在地上。

  薄幸看了一出戏,于她无关紧要的戏。

  这一刻,她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念头。

  让宋姨娘活得久一些,或许能让薄府更加热闹,更加血腥。她回头凝视着亲娘的牌位。

  又想起侯夫人提及过的娘亲。

  她的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的眼前恍然。

  她的娘亲,便是不在了,也能将薄府的事情算无遗漏。甚至都不需要让她出手,仿佛娘亲,已然知道她会对薄府出手。

  不。

  是娘便是不在了,也要让薄府家破人亡,要让薄正山断子绝孙。

  薄幸的神色有瞬间的异样。

  断子绝孙。

  她身上也流着薄正山的骨血。

  从她记事起,每天早晚都要被泡在毒缸里,每天都要喝各种调配的毒,她是娘最好的试验品…

  薄幸的手突然抚上小腹,她看着芸娘的牌位,有恍然,有顿悟,有难过,有解脱。

  却独独没有责备怨恨。

  “您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毁了女儿的?”

  她是薄正山的骨血,也是娘的骨血。

  娘下不去狠手杀死她,只能毁了她的身体,让她这辈子不会有孕……

  室内除了淡淡的清香,只有薄幸孤寂直立的身影。

  薄府的事,薄幸尚且没心思去理会,尽管自小被调教成冷情冷性,但她的心不是铁石做的。

  会疼。

  尽管已经疼得麻木了。

  她从未怨恨过娘,即便是头一次被仍在毒水里,浑身都是血泡发臭的腐肉。她知道,娘给她的疼爱,是真真切切的,能暖活她被血水冻结的心的。

  难过。

  仅仅是这一瞬间,惦念同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缘分的孩子。

  她,失去了这个资格。

  她不能完全的理解宋姨娘,因为她还没达到做娘后天条件,只是有瞬间感同身受,作为薄家人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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