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绑在身边。
没钱、没权、没有任何背景。
他图她什么?
她只是一个孤儿。
七岁那年暑假,父母为了庆祝她的生日带她去坐游轮,原本一家三口美好的海上之旅,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船难生生的毁灭。
她被获救了,而她的父母却葬身大海,天人永隔。
从此,她痛恨自己的生日,发誓不再过生日。
失去了双亲的疼爱,年幼的宁蔚由三个姑姑抚养长大,尽管她们都尽职尽责的照顾她,但是那颗稚嫩的心终还是像被利器挖了一个窟窿一样,空洞洞的。
为了填补那种空虚感,她小小年纪就染上了酗酒的恶习。
找不到任何能够发泄的途径,只能把自己灌醉之后才能好受一些。
她任性,胡闹,她只想引起注意,引起永远无法再回来的父母的注意。
可是不论做错了什么,她永远都听不到爸爸妈妈的只言片语了。
即使是非常清楚现实如此,可她就是无法面对,无法释怀。
这让家里的亲人们一度放弃了她,而她也渐渐跟那个家庭渐行渐远。
直到高二的下学期,突然一天,宁蔚的爷爷病重入院,危在旦夕。
整个宁家的人都赶了过去,唯独不见宁蔚。
当姑姑们找到她,并将她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爷爷入院的第二天下午。
老人一直在坚持着,等待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女去看他。
看他最后一眼。
当宁蔚不知所措,畏惧得哆哆嗦嗦地走进病房时,撞进她眼里是那久违的慈爱的目光。
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床边摆放着闪着各种亮灯的医疗仪器,他的全身也被插满了各种管子,哪怕靠得很近,宁蔚也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在那一张苍老的脸上,生命的气息在发黄的眼珠里一点一点流逝……
宁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点生气像流星滑落到陆面,最后消失不见。
......
爷爷的遗愿是希望她能跟她的父亲一样,做一个医生,救死扶伤,受人尊敬。
于是她开始拼命的学习,履行了自己对爷爷的承诺,考上了医科大学。
她是个没有什么梦想的人,既然爷爷替她做了选择,那就成为一名医生吧,想想也算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然而,看看现在的自己,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栋庄园。
在学业未完成之前,她便面临了这么重大的考验。
她目前最急迫的课题是:活下去。
显然,昨晚已经彻底惹怒了这个可怕的男人。
前两次被抓回来,只是被关在卧室里禁闭,只要她安分几天便放出来可以再在园子里活动。
而这一次,白墨衍是下了重手的,不但抽了她鞭子,现在还把她关在这样一个阴森可怕的地下实验室里。
宁蔚环顾四周,视线可见之处,除了一个实验操作台和一堆冰冷的玻璃器皿外,就是四面森白的墙壁。
整个空间死寂一片,静的可怕。
“呼......”
极力想要克服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恐惧感,宁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呼吸的起伏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让她痛得脸色更加惨白。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切是怎么了!?
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么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犯!?
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所以然来,而现实就这样摆在面前,血淋淋一片。
宁蔚觉得自己就是现实版本的电锯惊魂女主角,命运的最后就是被杀人狂折磨致死。
颓然地松软了身子,宁蔚整个人靠到身后的实验台,缓缓闭上疲惫的眼睛。
......
自从那夜喝醉后被白墨衍捡回去,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宁蔚感觉日子就如同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宿醉醒来,头痛欲裂之时,眼前竟然站着一个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睨视着她,用那种睥睨众生的眼神,似要穿过肉体看进她整个灵魂一样。
宁蔚神魂未定之际,男人薄唇轻启,幽幽地说道:“为了报答我,我允许你嫁给我。”
这是什么跟什么!?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宁蔚觉得这肯定是恶作剧,拼命地拒绝。
可这个男人不由分说的把她禁锢在身边,每天都命人为她准备铺满新鲜草莓的奶油蛋糕,飘着各种色彩丝带的气球,还有各式各样的白色连衣裙送到她面前。
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宁蔚心生害怕,她甚至怀疑自己遇上了心理变态狂。
除了睡觉之外,这个好看得过分、行为又古怪的男人都一直跟她一起,形影相随。
他说这是为了婚前培养感情,让她能更快的接纳他。
而这一切对与宁蔚来说,太虚无缥缈,太不真实!
因为这个男人太出众了,光是长相就足以让所有女人神魂颠倒,更别提还那么有钱,智商还惊为天人,这种完美人设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让她去相信这一切。
被软禁的日子一天天让宁蔚忍无可忍,她被太多的疑问和恐惧焦虑折磨得严重失眠。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认为自己完全就是在坐以待毙。
于是,那天夜里冥思苦想之后,宁蔚决定再一次郑重严肃地找这个说要娶她的男人谈一谈。
怀着忐忑的心,去到白墨衍的卧室外面敲门,结果没人应答,她寻思着下了楼,因为太过紧张有些口干舌燥,她绕过客厅准备往厨房去喝杯水。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打算,竟让她撞见了那骇人的一幕。
空气中那充斥的血腥气息,浓重到令人作呕。
她透过客厅的落地毛玻璃门缝,看到庭院的一处,血迹蜿蜒流淌了满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无声地抽搐。
白墨衍一身白色的长褂,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削瘦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只发着冷光的银色的金属箱子。
惨淡的月光和微弱的夜灯下,白墨衍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眸光清寒,面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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