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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死亡突然变谋*杀,这情况转变地也太快了。

  朱家在青阳县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朱员外的死讯早已经传遍十里八乡,为表“诚意”,县老爷也乘着轿子一颠一簸地赶了过来,刚到门口,便听见了苏晚晚刚才颇具总结性的一番话。

  “谁人如此大胆,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毒杀朱员外?反了天了不成?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钱万贯大概刚睡醒,一边扶着七品县官乌纱帽一边打帘钻了出来。

  青乌镇乃是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千年古镇,隶属青阳县,依山傍水,虽然地处偏僻,物产却丰富。

  按理说这青阳县令也是个肥差了,然而县令钱万林贪*污*腐*败、爱财如命,不论什么案子到了他眼里都自有一套收费标准,老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小事不愿报官府,大事更加不敢报官府,久而久之便暗暗地给起了个还算雅致的绰号,叫钱万贯。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官就这德行,下边儿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据说那仵作的出场费就极高,寻常人家若想请他定个死因断个阴阳什么的,可得事先准备一大笔银钱,否则的话连仵作老爷家的门也休想进,所以方才秦月娥的那番话也并非是空穴来风的。

  秦月娥心头一颤,心道这县老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在这个时候,一双妙目暗自一转,眼圈儿紧接着便红了。

  还没见钱万贯从门口的照壁转过来,先就哭哭啼啼地喊冤道:“钱大人,民妇冤枉啊,我家老爷这才刚咽气,新过门的小娘子便看我这孤儿寡母的不顺眼,钱大人,您可是青阳县的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

  古话又说饱暖思淫*欲,这平时捞够了油水,自然就想着玩*女人,朱家的填房秦氏也是艳名在外的,钱万贯早就对其心痒难耐,过去朱员外吊着一口气他也不敢太招摇放肆,隔三岔五地总要找些由头上门来坐坐,如今这秦氏都成寡*妇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听着这声音耳根子便一痒,步子也不由得浮几分,赶在秦氏跪地之际一把将她扶住了:“夫人快别客气了,当心闪着腰。”说着将秦月娥的小手抓在掌心捏了捏,也不顾灵堂上几十双眼睛正盯着。

  见秦氏娇羞地别过头去才心猿意马地回神,轻咳了两声道:“究竟是谁在这儿乱嚼舌根败坏朱夫人的名声?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待本官查出来,一定严惩、不怠。”

  青阳县的人都怕这县老爷,一听这话,全都住嘴不敢吱声了。

  这人呐,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一个德行,越是没什么就越念叨。

  就拿这钱万贯来说,受*贿贪*污的时候没见他把王法挂嘴边,转脸眼见着有便宜可占了,立马换副嘴脸,“王法”两字倒成了口头禅。

  偏偏苏晚晚初来乍到,也根本没适应这种唯我独尊的官*僚主义,不顾朱大壮像是被沙子迷住了似的一个劲儿乱眨着的小眼睛。

  依旧从人群中站出来,上前几步道:“这位该是负责人了吧,是这样哈,死者朱……”

  说着朝灵牌上看了看,见上头刻着“朱公正甫之灵位”几个描金大字,才又转过头来接着道:“死者朱正甫浑身青紫,唇色发黑,且死后眼中流有血样积液,初步断定为毒杀,大人要是不相信,可以让您的助理过去验一验。”

  一下子话说的有些多,说完了才发觉又发生了口误,连忙掩嘴粉饰尴尬,改口道:“额,是,是仵作。”

  那仵作仰着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分明没将这丫头片子放眼里,又岂会听信她的话去验什么尸?

  钱万贯正与秦月娥眉*来*眼去,见那秦氏听罢这话俏脸又一白,眼见着便要垂泪了,心间一阵疼,转身过来便要发火,一见鹤立鸡群的苏晚晚,不由得呆了呆。

  难听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呛咳了一声居然笑眯眯地问:“小娘子,刚才是你在说话么?”

  苏晚晚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心术不正,顺着男人垂*涎*欲滴的眼珠子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全身的寒毛一竖,打了个激灵点头道:“是啊,是我在说话啊,这儿除了我,谁还能生就一双火眼精金,一看就能看出来朱员外是被人谋*杀的?”

  呀呀呀,这小娘子不但人长得美,关键还年轻,那皮肤,跟粉团儿似的,声音也好听。

  钱万贯这就见异思迁了,他这辈子见过的女子无数,可那些个庸脂俗粉如何能与眼前的美娇娘相提并论?这小娘子美得并不过,然而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异于常人的气质却清奇,钱万贯早已浮想联翩,哪听得进苏晚晚的话?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

  正美滋滋地胡思乱想着,胳膊上竟一沉,还没缓过神来,就听那秦氏涕泪横流着抢上半步道:“大人,您可不能听这丫头的片面之词啊,我家老爷病了这么多年,身上血脉不通、於堵不畅,肤色自然与常人不同,民妇嫁与老爷做填房的这些年,尽心尽力不敢轻慢,可绝不会做出那种谋*杀亲夫、有悖人*道的事情啊。”

  前来吊唁的看客们也纷纷附和,所说的无非还是那些漂亮的奉承话罢了。

  苏晚晚嗤之以鼻,朝梨花带雨的秦氏瞥一眼:“也没人说是你谋*杀亲夫啊,这么急着对号入座,二奶奶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再说了,你说朱员外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有证据吗?”

  秦氏当家十来年也不是好相与的主,一边抹泪一边反问道:“那你说老爷陈尸已久,又有何凭证么?”

  要证明一个人的死亡时间,放在她那个时代可不是什么难事,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要拿出所谓的“证据”来,的确不容易。

  钱万贯得见苏晚晚娇容,再看秦氏也觉得俗不可耐索然无味地很,见苏晚晚蹙眉沉思,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担忧地问:“小娘子,你说的可有什么依据么?要知道,随意诬陷他人,在本朝也是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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