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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罪?这就想吓着她?然后又凭借他钱大人的宅心仁厚英明神武,再演上一处公正廉明英雄救美的戏?最后美人为报隆恩以身相许,哎呦喂,这算盘打地可真妙。

  苏晚晚早就摸透了这县官不怀好意的小眼神,只是眼下还要仗着人家“主持公道”呢,当即也不便说破了。

  朱大壮知道钱大人不好惹,更有些忌惮秦月娥,又觉得这县老爷看自家娘子的眼神极为不善,胃里头跟喝了整坛子老陈醋一般,酸酸地不舒服。

  侧身朝苏晚晚面前一挡,苦笑着与她道:“算了吧娘子,阿爹病了这好些年浑像个活死人,身上早就生疮流脓生不如死了,如今人去了,也算解脱。”

  然而在苏晚晚看来,谋杀就是谋杀,不存在什么善意的谎言与借口,生命可贵,没人可以随意剥夺,就算是出于好意,也不行。

  苏晚晚沉着脸,瞪一眼挡在跟前的朱大壮,撇嘴吹动额边的一缕碎发,轻飘飘地踱到朱员外的尸体边,绕着棺材转了一圈,突然伸手将他身上的衣物掀开问那仵作道:“这位大人,据您以往的经验,人死多久之后才会长出这种尸斑呢?”

  灵堂上异香扑鼻,并不是寺庙里烧的那种檀香,起初还能盖住隐隐散在空气里的腐臭,然而当朱员外的敛服掀开的瞬间,就再演掩盖不住了。

  “呀,这什么味儿?好臭。”矜贵的小姐夫人们捂着鼻子让出老远,浑似是在躲瘟神。

  苏晚晚过去见过的尸体都是泡在福尔马林里头的,虽然异味呛鼻,却并不是这种生人难近的恶臭,不觉也捂住了口鼻朝旁边偏了偏。

  那仵作狗仗人势神气惯了,压根不想搭理苏晚晚,被钱万贯鞋眼一睨才有所觉悟,一时间也没能理会得钱大人的意图,囧着面皮问:“大人,我这要怎么说?”

  钱万贯明白仵作问话的意思,尸体都臭成这样了,明显有猫腻,仵作以为自己向着秦氏,所以才如此为难,殊不知那青涩的小娘子更对自己胃口啊,这要是能骗到手,还不得快活似神仙?

  正想入非非,突然醒觉灵堂上还有几十双眼睛看着自己呢,淫邪狡诈的三角眼朝仵作张一瞪,义正言辞道:“本官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绝不放过一个坏人,绝不错判一件冤案。”说着说着也觉得太不合实际了,咧嘴朝苏晚晚笑了笑,又接着道:“你身为本官御下的仵作,自然是实话实说,协助本官尽早侦破此案。”

  仵作张得了令,这才殷勤起来,跑向苏晚晚又不堪忍受地缩回半步道:“姑娘所言不差,刚死之人的身上的确不可能会出现尸斑,只是朱员外特殊,卧床五六载年,用药无数,他身上这斑嘛,是不是尸斑倒也不一定。”

  这算什么话?难道这青阳县的县差平时就是这么模棱两可办案的?苏晚晚口干舌燥正自顾倒了杯水来喝,一听仵作这话惊得全部喷出来,巧不巧地竟溅在了钱万贯极为看中的头面上。

  所有人大惊失色,屏住了呼吸替苏晚晚捏着一把汗,苏晚晚也知道自己大概摊上大事儿了,扯过手边一张抹布就要去帮县令擦,自带了一幅十分抱歉又沾沾自喜的表情道:“对不住啊钱大人,我也不是故意的。”

  若换了旁人,早就打入大牢非重金不得释放了,然而这次却反常,之间钱万贯僵住的脸上重新换上笑颜,乐此不疲道:“无碍无碍,意外意外。”

  朱大壮哪里看得自家娘子替别的男人擦脸?不等苏晚晚的手挨到近前,一把将抹布抢过来按在钱万贯头上脸上揉:“钱大人乃是俺们青阳县的父母官,大人大量,自然不会与俺娘子一般见识的。”

  “你,娘子?”钱万贯这才识出苏晚晚身份,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朱大壮憨厚地露出满口大白牙,眉宇间颇有些得意:“小花是俺娘子,刚刚才过门儿。”

  钱万贯直骂自己眼拙,那小娘子一身喜服,明明就是新嫁娘的装束,怎么刚才就没瞧出来?

  越想越气氛,只道一朵鲜花就又插在了牛粪上,恨恨地将脸上飞舞的麻布一掸,颇不耐烦道:“这都什么东西,就敢往本官脸上擦,快拿开。”

  都说有些人大智若愚,这朱大壮恐怕就是这么一号人,苏晚晚掩嘴偷笑,见那钱大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觉大快人心。

  “仵作大人说的是,朱员外身上这东西的确不能断定是尸斑”,正事未了,苏晚晚恢复镇定,托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不过人死之后身体新陈代谢停止,各个器官迅速衰竭萎缩,不多时便会逐步僵硬,几个时辰之后整具尸体更是硬如磐石,这种现象,又叫做尸僵,是验尸官确定死者失望时间最基本的一种方式。”

  所有人再一次瞠目结舌,包括自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仵作张。

  苏晚晚收起玩闹的心情,又正色道:“尸僵一般会持续一两天,之后尸体会慢慢软化腐烂,开始大面积长出尸斑,并伴有恶臭。”说到这里朝朱员外的尸体一指,眯了眯眼眸道:“正如现在躺在那里,早已死亡多日的朱员外。”

  钱万贯虽是一县之令,实则却是个草包,这官位也是当年变卖了家产买来的,所以以他的学识,压根就听不懂苏晚晚的话,又不便当中表现出无知,当即扭头看向张仵作。

  仵作张自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察觉大人的目光看过来,赶紧转头迎上去:“嘿嘿,回大人,下官祖上传下来的尸敛手札上并无这番记载,不过据下官这许多年验尸断案的经验,少夫人的话的确有道理。”

  “有道理也无用啊,此事并无典籍为佐,也不能当做凭证。”钱万贯见沾不得苏晚晚便宜,便又打起了秦氏的主意,他这话锋一转,风向跟着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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