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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婆一动不动,像是电视里入定的得道高僧,三人凝神屏气等了一会儿,才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活了过来。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抬眼看看朱大壮又看看竹筒,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阳小龙见得手的好东西这就要便宜个傻子了,死性不改,趁着苏晚晚不注意,将那竹筒一下子抢了去:“就算不是金子,也必定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给个傻子还不如让爷拿去逍遥快活一阵呢。”

  苏晚晚咬牙切齿,恨不得就地将这人大卸八块,身体朝入口一闪直接挡住了他的路,矮下重心来个横扫退,手也不闲着,一击摆拳朝阳小龙下巴上打过去,人都打蒙了还不解恨,又抱着阳小龙的一条腿,使了一招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哎哟,要死人喽。”亏得阳小龙幼时被人打惯了,就这么着还能喊出来。

  手里的竹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弹回来滴溜溜地滚到朱大壮脚边,见鬼婆朝自己点点头,才并不确定地将竹筒捡回来。

  鬼婆筋脉寸断,阳寿耗尽,欣慰地看着苏晚晚与朱大壮,露出最后一丝笑意道:“小姐,老奴,这就下去陪你了。”

  他们在石室里躲了三天三夜,重见天日的时候,外头正下雨,倾盆的雨柱毫不留情地打在人身上,却怎么也疼不过朱大壮心上的。

  苏晚晚学过攀岩,顶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从七八米高的崖壁上爬上去,又找了绳索将朱大壮跟阳小龙拉上去,最后拉上去的,还有鬼婆冰冷的尸体。

  朱大壮伤心过度,这三天来一个字也不肯说,亲手扒了个一米来深的坑将鬼婆下葬了,墓碑上刻着“先妣无名氏之墓”,而当时没有笔墨,又因为担心杀手并未走远也来不及用刀刻,所以这几个字,是用朱大壮咬破的手指写成的。

  苏晚晚将朱大壮手里捏着的两片襁褓抠下来重新放到密闭的竹筒里,心想这被人撕成两半的东西总算是完整了,凝望着新坟会心一笑道:“放心吧婆婆,只要有我苏晚晚在,就有大壮一口饱饭吃。”

  说罢这话,只觉得跪在身边的人一软,“噗通”一声跌在了泥泞的水潭里,一点生气也没了。

  “朱大壮——”

  下山的路还算顺遂,没被所谓的白毛子撵着跑,也没有再撞见杀手,苏晚晚又做了副简易的担架,唯一不同的是,这回拉朱大壮下山的,换成了阳小龙。

  阳小龙几乎脱了力,半眯着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地嚷:“我说老大,我也不是你拉扯的老黄牛,能不能歇一歇?”

  苏晚晚心急如焚,试了试朱大壮的额头依旧烫的跟灶膛里刚烤好的山芋,没好气地白了阳小龙一眼道:“这一路上都歇过几回了?照你这种走法,明天也到不了青阳县。”

  什么几回啊?分明只有两回好不好,而且每次屁股刚搁下来就又出发了,连口水都没喝得上,这还下山之前随便喝了几口冷掉的米汤,到这会儿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那我要小解,人有三急,不会这也不许吧。”

  苏晚晚在拉绳上一抓,使上里力气加快了速度:“我们都一整天没吃没喝了,哪来的东西解?就算有也等到了青阳县再说,实在熬不住,就尿裤子里好了。”

  她知道伤口发炎的厉害,所以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再说那些杀手也不知道什么路子,更有可能还藏在深山里,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多危险一分,虽说自己与这朱大壮萍水相逢,到底也是同生共死过的,又是名义上的夫妻,更何况,她也答应过鬼婆婆,会好好儿照顾他。

  “为了你娘,你也不能有事啊。”苏晚晚说着担忧地看朱大壮,也算是替自己的过分担心找了些合适又顺口的理由。

  阳小龙真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只得耷拉着脑袋拖着担架直嘟囔:“你可说得轻巧,又不是你的裤子,我这裤子可是我阳家祖上传下来的,这要是尿坏了,还怎么去见阳家的列祖列宗……”

  苏晚晚不愿搭理他,一条破裤子而已,也能是祖上传下的?这年头可什么都又啊,难道是传说中专治男人出轨嫖娼的铁裤衩?

  城门关闭之际三人才通过了安检进了城,而大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瓜皮纸屑散落一地,分外狼藉。

  苏晚晚一直以为现代人素质差,没想到故人也是如此啊,日后要是发明个垃圾桶什么的卖给政府,会不会发笔横财呢?

  “老大,前面路口就有家药铺,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进了城之后阳小龙便积极了,走了这一路他才不得不接受了个事实,那就是这肥球不晓得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今儿若是不将他安顿妥当了,自己是不可能有机会歇脚的。

  苏晚晚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一根杆子杵在外面,其上还挂了面三角旗,上头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个“药”。

  紧赶几步就到廊下了,迫不及待地敲了门,药铺里的伙计都已经睡下了,不耐烦地打着哈欠掀开了一道门板道:“敲什么敲?我们店铺已经打烊了,瞧病抓药明儿再来吧。”

  说着就要将半尺来宽的门板推上,却被苏晚晚伸手挡了挡:“什么明天来?这人吃五谷,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病?要是能等到明天,何必大晚上地来?”

  伙计见这妇人不像是好惹的,睡意消了一半,指着后院的方向为难道:“并非我非要与夫人您过不去,实在是我家主子规矩大,他说了天黑不接诊那只好不接诊,谁让咱没那治病开药的本事呢。”

  苏晚晚也知道为难个伙计毫无意义,一味斗嘴耍横也根本就救不了朱大壮,沉吟了一番,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我不用找大夫,只要配几幅清热解毒的药就可以了,另外再包一些治伤的白药,拿了东西我们立刻走,绝不打扰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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