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合欢听到这话顿了动作,然后咽着唾沫缓缓抬头,结巴着道:“我、我我许了。”
似是怕他不信又加重了语气,“我有喜欢的人了,殿下若是喜欢我的话还是不要喜欢了。”
讲完这话后郝合欢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季长叔眉毛瞬间皱起一个山坡,目中装载着无数的疑问,“本王喜欢你?你莫不是这脑子被雨淋坏了。”
言罢,转了眸子,似是怕自己再看她一眼就能长了针眼一般,但还是忍不住的补上一句,“本王只是觉得像你这般没有礼仪、不懂规矩,又长的丑陋的女子应该是没人喜欢的。”
一连三击没有丝毫停顿的难听的话,简直是令人发指。
消气消气……郝合欢自我安慰着,然后微笑道:“多谢殿下关心,这些小事还不需要您动嘴过问。”
“当本王爱管闲事一般!”季长叔帅气甩手吐出一言,随后便从小桌的抽屉里取出不大的棋盘来,又拿了两个小盒,里头装着青黄二色的棋子。
果真是不再多言,自己与自己下起了棋。
郝合欢古怪的扫他一眼,然后悻悻地转了眸光。
这殿下,性情古怪,虽然长得一副好样貌,但这种人肯定没人受得了,怕是日后会娶不到姑娘哦!
这般一想心情立马好受许多,都有着要哼歌的想法。
车厢内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车厢顶部大雨砸下地啪啦声响,以及自己鼻尖处浅薄的呼吸之声,还有那人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哒哒声音,其余一切都静的让人有些难受,特别是和这样的一个人坐在一个车厢中就更是不好受了。
不过,他的那个毒……
“噗。”那安静下棋没多久的人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的速度是很快,但郝合欢就没这般的速度了,那滩血不偏不倚的全吐在了她的身上,现下正往下方滴去。
她张着嘴巴,看着裙上沾着的那一口有些发黑的血迹愣住了。
她刚想开口提醒他可能会有吐血的可能,没想到嘴巴都还没打开这个人就这般直接的吐了,而且吐哪里不好,非要吐到她的身上去!当真是个恶人啊!这是变相的公报私仇!
季长叔的指间扔捏着一颗青色的棋子,左手擦去嘴角残留血迹,眉目难明地看向郝合欢似乎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看,这就是你中毒的征兆,”郝合欢自然明白他的心性当即严肃地开口道。
他敛了眉目,浅薄的唇缓缓开合,“本王只想知道为何。”
若说中毒,那他应是好久之前就中毒了,可之前他从未吐血过,如今跟她在一起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竟然就吐血了,如何能叫人不怀疑到她的身上去。
“我可以解释的。”郝合欢明白这事情不好过,所以也没打算和他玩什么文字游戏,直接就说道:“殿下背后的红点是毒性聚集之处,我刚刚用了手法去按,刚巧将这毒素激发了出来,此时应是在你的身体里不不断——啊!你你你别激动啊!”
看着那人霍然冷下的容颜郝合欢立马窝在角落里,双手更是挡在脑袋上方拼命招呼着,口中飞快道:“不过殿下放心,这毒素不过是转一圈就会回去的,而且殿下仔细瞧瞧你吐出来的血是不是黑色的,这黑色额的说明一切都是好的,殿下不用担心!”
那裙子上的一滩血,确实是带了黑色。
季长叔收了些怒气,把手中的棋子拿到棋盘上放下,“那你且说说,本王这毒,该要如何治疗。”话音清浅,未有丝毫不悦。
阴晴不定,当真是他。郝合欢下了决断,一边小心地收好双手,朝他偷摸地瞄去一眼,“此毒虽然不易察觉,但现在已经被发觉就好办了,不过是需要殿下吃几天的药,再由小的扎上几针排出这残余的毒素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这几日本王离不开你了?”对方手中黄色棋子好似是玉石所制,在微微光亮的照耀下竟是显出几分好看的色泽来,配着那白皙好看的手指当真是锦上添花。
可现在不是看手的时候啊!郝合欢很快回了神,低头回道:“离得开的离得开的,只要殿下按时吃药,这病就能好了的。”
她没说毒,而是说病就是想说这毒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别人看不出不过是眼睛有问题罢了。
“本王再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季长叔放下棋子又重新执起一颗,话里清然。
“不用重说,真的可以离的。”郝合欢耿直的道,生怕他不信般的还用力点了头。
季长叔捏紧那好看的棋子,再张开时,棋子已成一抹黄沙,正如沙漏里的沙一般缓缓落下,郝合欢瞳孔一缩,旋即跪在地上磕了头,再用了百分百的认真道:“殿下真的可以离的!”
“可本王想让你熬药,如何?”季长叔没有心情再让这个人揣测他的意思,毕竟想让一个傻子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太难了。
还能如何?难不成变成那抹沙?
郝合欢咬牙切齿一番,然后顺着他的话道:“殿下抬爱,小的,自然愿意之至,只是殿下。”她抬起头,那细长眉弯的和根柔软的绸带一般,“小的爹爹未必愿意呢。”话里歉然,仿佛还很为他着想一般。
“本王自会找人去说,这一点你无须担心。”季长叔轻易的将这扇能通往自由的门关紧,还锁牢了。
“那……谢谢殿下了。”郝合欢含泪应下。
怜花被送回了将军府,自然,这草药郝合欢还是带去了王府,不管如何,她的脸也还是要治的。
进了王府,自然是不可能做什么大夫和客人,当然是从贴身的侍女做起,而他的身边本身就有一个贴身侍女,叫做零星的,长的很干练,身子又细高,还算好看的一个人。
郝合欢跟着零星去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又将头发重新梳洗一番,零星在这其中一直看着她就像是盯犯人一般,不过是那眼神越来越不可思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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