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余森,可我确定自己从那次在医院之后确实会想见他。
闭了闭眼,我答应了丁香。
丁香带我去的是比较高档的美容店,这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她说她和我不一样,她需要靠脸和年轻来维持生活,所以这就意味着她赚了钱要舍得往自己身上投资。
丁香是老客户,有VIP卡,轻车熟路的点了套餐,我们先去泡了花瓣精油澡后才进房间,美容师稍后就来。
其实我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茉莉:“这一套下来肯定很贵吧?”
我是真的很穷,穷到没有足够的钱来支撑我去收拾自己取悦心中的那个人,这次本来以为不过是几百元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一整套下来绝对要四位数,这些钱都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丁香闭眼享受,说:“这次我请你,你每天画得跟唱戏一样我都替你难受,偶尔舒服一次不为过。”
我何尝不知道茉莉的钱赚得来之不易,连忙道:“不用不用,你说的没错,偶尔舒服一次不过为。”
丁香知道我的犟脾气,也没再接腔。
很快,进来了两个美容师,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们偶尔闲聊几句,环境和气氛都不错。
大约隔了十分钟左右,隔壁房间原本轻声细语的交谈渐渐变大,一个女声说:“副局长?珠海副局长的小儿子?你表侄女怎么这么好福气哟?”
“那当然啊,她可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硕士,和副局长小儿子是校友,那小伙子对我表侄女一见钟情呢,穷追猛打地回了国,送了不知道多少名贵东西,硬是追了整整一年我表侄女才跟他在一块。”
丁香“切”了一声,“恨不得安上喇叭炫耀,我说,你们这儿隔音越来越差了。”
一个美容师笑着接话,“老板都把钱投资到技术上去了。”
丁香失笑,“你这是在拐着弯夸你们技术好。”
这时,隔壁又有人道:“哎哟,当官的都有风险啊,廉政的捞不到钱,贪污的容易下马,而且珠海哪里有我们广州繁华?我跟你们说,我女儿的男朋友是盛鑫集团总经理的女朋友,盛鑫这么大的上市公司,总是比当官的牢靠。”
我一个激灵,感觉刚才这个说话的声音很像我妈,而且盛鑫不就是余森的公司么?
我顿时心肝俱颤,没想到我妈这人这么离谱,将这种没影子的事情传得跟真的一样。
手摸手机,准备发个短信提示一下我妈不要胡说八道丢人现眼,可还没摸出手机,又听到隔壁的房门一响,另一个女声用颇为质疑的语气问:“刚才谁在说盛鑫集团的总经理有女朋友了?是哪一位夫人的女儿?”
我屏住呼吸,听到隔壁安静了数秒,我妈声音尖锐地说:“是我说的,也是我女儿,你们是谁?”
我暗道不好,连忙推开美容师的手慌张地对丁香道:“我出去一趟。”
笈着脱鞋拉开门我就往隔壁房间冲,在门口撞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身边竟然是余森的母亲!
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余母最先认出了没有化妆的我,她眼前一亮,颇为欣喜地道:“我记得你。”可她又皱眉,“阿森不是说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么?”
我现在十分难堪,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可我妈倒是好奇起来,上前问:“两位是?”
年轻女子道:“我是余森的姐姐,这位是我母亲。”
下一秒我妈就贸然地握住了余母的手,喜悦地道:“啊呀,原来是亲家母啊。”
余家母女没有反应过来,房间里的coco惊讶地朝我感叹一句:“天啊,鱼九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在夜场上班都可以认识上市公司的老总当男朋友!”
原本正要高兴的余母表情僵住了,震惊地问:“你说她在哪里上班?”
Coco不明所以,“在夜场上班啊。”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我本就对自己的职业自卑,现在在外边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余森母亲和姐姐的面提起,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扒光衣服被丢到大街上。
“余夫人,都是误会,我和余先生并没有任何关……”
“哪里是误会啊?余先生明明很喜欢你,我看他肯定是要娶你的,傻女儿,你怎么还没有妈看得通透啊?”
我已经难堪到了极点,小声哀求她:“妈,你别乱说了。”
“本来就是嘛!”
余母的表情生冷起来,她不看我,扭头对余家姐姐说:“心艾,打电话给阿森。”
我已经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脑海里已经想不起这几日人人都说余森对我的特殊,只有那一日在他公司时他对我的冷冷警告……
我妈瞧见余母冷淡下来,还搞不清楚情况,抢话说:“亲家母,我们鱼儿虽然是个小姐,可她刚入行两个月,还很干净的。”
我第一次有些憎恨我妈,我不信她搞不清楚此时的情况,可她硬是要瞎掺和,我有一瞬间觉得她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余心艾已经打完了电话,低声对余母道:“他马上过来。”
我懵了,胸闷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众人在房间里等了小半个小时,余森来了。
冷静这么久,我已经想好了,此时亲自当着余家人的面解释误会,再道个歉,希望他们不要追究我妈的胡说八道。
可在余森进门的那一刻,余母已经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空气中这突兀的清脆巴掌声让所有人都愣了,呱噪了半天的我妈也呆住。
余森在电话里已经对这边的情况全部了解,他被打了耳光,可脸上没有一丝怒气和不悦,而是缓声道:“母亲,我和她没有一点男女关系,您放心,我不会让余家和盛鑫蒙羞,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余母脸色难看,还有些恍恍惚惚,此时抖着身子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余心艾见状大惊,赶紧扶住她说:“我先扶妈回去。”
等人走了,余森的表情才露出阴冷,他眯着眼睛看向我妈,语气冰冷而低沉,“我不动你是因为你不配,如果你再在我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你这一口牙我会亲自一颗颗给你拔光。”
我妈惊恐不已,连连后退,她原本对余森上次在餐厅就有所畏惧,但她妄想我能飞上枝头,一时冲昏头脑只顾在余母面前表现,倒忘记了余森是个不好惹的。
紧接着,余森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朝走廊外拖去,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撞得呆滞了,路过刚才呆的房间,从丁香震惊的眼中看到了脸色惨白的自己。
他没有带我离开这栋大楼,只是将我狠狠推进了露天顶楼,而后抬手从里面锁上了带着斑驳锈迹的铁门。
“余先生,我知道我不该纵容我妈胡说八道,我可以代替我妈向余夫人道歉……啊……”我话说一半,喉咙被余森的大掌擒住,他五指用力,我涨红了脸,声音被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利用我母亲。”余森的声音很低,可每个音节都透露着足以震慑我的力量。
我一口气憋在喉咙处,费力地摇头,可余森并不松开我,而是讥笑道:“你知道我最厌烦的是什么?”
我憋出了泪珠子再次艰难摇头,从他黝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经从涨红渐渐转紫。
“我最厌烦你们这些夜场的小姐,明明干着最低贱的工作,却总以为自己能从野鸡跃上枝头成为凤凰,费尽心机利用别人上位,痴心妄想着白日梦,丑陋又下贱!明明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离我母亲远一点,你不但不听,还联合你那个下三滥的妈一起刺激我母亲,你们真该死!”
我颤抖的心因为这话而粉碎。
这几天余森的种种举动和其他人都告诉我余森待我不同,所以我也开始忘乎所以地对他产生好感。
可此时余森一口一个夜场女人和野鸡,将悬浮在白日里的我狠狠摔在了地上,我痛苦不堪,不止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因为自己这几天的痴心妄想而感到羞耻。
渐渐的周遭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我产生了耳鸣,可就在仿佛要断气时余森却又甩开了我,我捡回一条命,歪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本来觉得你有些意思,想逗着你多玩玩,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趁机高攀的贱女人!“
我终于明白了,余森之所以关照我只是觉得我有趣,他那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姐有好感?我不但会错意还白白幻想和期待,我真不要脸啊……
余森冷笑一声,将我拽起来又戾气地甩在地上。
我本就只穿了一件浴袍,这会儿被余森推来扯去,浴袍腰间的带子散开,只着底裤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和一双巨怒的眼中。
“小姐就是小姐,都成这样了还不忘勾引男人。”
“你费尽心思地做这么多不就是想我上你?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余森诡异一笑,将我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撕开,我赤身裸体地蜷缩在地上,颤抖不已,可他却不放过我,伸手掰开了我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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